她惴惴不安地伸手拿起筷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倪天泽看她对着睡衣袖子出神,又说:“我给你换的,还洗了个脸。医生来的时候你好着呢,不丢脸。给你打了针营养针,现在好一点没有?”
盛颖琪眨眨眼睛,没看他,默默点了个头,拿起勺子舀起粥喝了一口。
“对了,有件事我本来要说,是这两天出差忙忘了。以后你出去,用我的副卡。把你自己的那几张银行卡收起来。支付宝和微信我也已经各转了一笔钱进去。用完跟我说。”
倪天泽拿了张卡放在她手边。
他其实在车里沉思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她之所以午饭只吃一个包子,连水都不买,是因为没钱了。
因为没钱,所以才没地方可去。因为没钱,才会饿晕。
回来之后在她的种种迹象都证实了他的推测。
于是刚才他找人查了她的账户。
照理说他是应该给她生活费,但他顾着她的面子,怕她自尊心更受伤,所以他把家里一切都安排妥当,也避免了还有需要她花钱的地方。
而且说实话,他还停留在“她是盛家小姐”的潜意识里,怎么会想到她会有一天连顿饭钱都得省?
他只是没想到盛家这么狠,连她这个不受宠根本也没几个积蓄的女儿,都要把那点账户掏空给家里还债。
他随意地放了卡,就把话题冷淡地扯到一边了:“我刚才想去舀碗鱼汤给你,尝了下才发现做得很不好,反正我不喜欢,以后就不让张莉做了。你日后可以在家点餐,或者如果想出去吃都可以。”
那鱼汤腥气很重,显然是张莉就随便应付捡便宜买的鱼,还顺便又能克扣一笔钱。
一斑以窥全豹,一个佣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女主人,那别的事还用说吗?倪天泽隐隐也明白了盛颖琪为什么天天跑出去公园外面坐着,多半就是不想和张莉相处。
处理张莉是一回事,但这些事她提都不跟他提,这也让他不快。她不说,就像已经默默地把张莉的那口锅也一起扣到了他头上,他觉得冤枉,但又无处申辩。
盛颖琪反正也不吃张莉做的饭,自然不在意他还要不要她做。但倪天泽突然给她张卡,却让她意识到这事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我不是还没还完你给我家的钱吗?你现在又塞我一笔债是什么意思?”她咕哝。
多半是他已经发现她经济上的窘境,但他一句也不提,让她又不是很确定。不过不管怎样,反正嘴上总是要硬的。
倪天泽答:“不是债,是你正常生活的花销。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连给自己女人花的钱都要记账。你现在既然在我这里,当然由我来养。出去要是还花娘家或是你自己的钱,传出去我的脸往哪放?”
盛颖琪心想你不说我不说,这种事谁会传?但她咬了咬嘴唇,一声不能吭。
人穷就志短,她算是知道了。就算能感觉倪天泽在给她面子,她也想讲骨气,但这时候也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早就是个穷光蛋,几个银行账户空空如也,支付宝也一样,微信只剩可怜的10块钱。而包子三块五一个。照这样下去,就是吃包子她也吃不了几顿了。
她一口一口喝粥,一起端来的这个托盘上还有几样Jing致的小菜,甚至还有两个包子。
倪天泽怕她现在是真喜欢吃包子,于是也一并准备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她也没抬眼看他。他便站了起来:
“你吃完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工作要忙,今晚会睡别的房。还有,明天我又要出差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注意身体。”
盛颖琪目送着他出门的背影,心里涌起并不是终于解放了的轻松,而是颇不是滋味。
接下来几天,果然倪天泽一直没回来。
甚至连张莉都再没出现。顶替她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自称在倪家工作了很多年,叫李阿姨。
这个阿姨很温和慈祥,说话慢条斯理,做事很麻利却甚少发出声响。也不会在盛颖琪睡着的时候就闯进来要整理房间。她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但又什么都不耽误。
一看就是个非常有经验而且得体的佣人,让盛颖琪很舒心。
她也做菜,但水平比张莉不知高到哪里去。
两人分开睡的隔天早上,盛颖琪因为楼下没有乒乒乓乓的噪音,起床的时候比平时要晚很多。她一看钟还奇怪,怎么今天张莉没来吗?
她洗漱好正换出门的衣服,就听到有人在门口敲:“盛小姐,你起来了吗?”
声音很陌生,她打开房门,看到个陌生的妇人。
妇人和善地对她点头微笑,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恭敬地问她要在哪里用早餐。
盛颖琪没想到怎么就忽然换了佣人,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才答了句楼下吧。
下楼后,她上了桌,李阿姨给她端出一碗豆花,又上了西式中式各色早餐点心,还有果汁豆浆一应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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