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牧英杰牵着夏嘉茂的手,直接叫了声:“妈。”
“不是说好五点到的么,怎么这么晚——” 夏母边织着十字绣边扭头,看到叫她的是谁就哑声了,喏喏良久,还是勉强说了句:“来了啊,坐。”
牧英杰也没把她的态度当一回事儿,放下手里提起来的东西,笑道。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爸妈喜欢什么,随便买了点。”
实则哪里是随便,打算和夏嘉茂结婚起他就把夏家查得一清二楚,带来的全是夏父夏母的喜好。
不过说来也是可笑,如今却才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夏母想起本来就是自己说要见他,脸色微微好了点,招呼着:“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夏父从楼梯上往下看,双手按着栏杆,一身家居服,眼神却格外锋锐。
“怎么了,他第一次来,难道还空着手?”
看来父亲对他意见挺大……那当时还称赞个什么?
夏嘉茂懒得去想这些事,戳了戳牧英杰腰,在他耳畔低声:“去吧,爸想和你谈谈。”
牧英杰眼巴巴瞅着他,就是不动。
夏嘉茂知道他想要什么,又实在感觉无奈,忍笑往他脸上吻了下。
“快去快去,别在这儿碍眼,我爸估计想生吞你了。”
俟鸿风在一旁默默看着,不动声色,此时见牧英杰上楼去了,握住夏嘉茂的手。
“帮我择择菜。”说着就把夏嘉茂往厨房拉。
夏母突然起了兴致,歪了歪头:“小夏小风,我也去帮你们做饭。”
俟鸿风俯身,轻轻把她按回沙发上。“妈您看电视就好了,做饭这种小事我们来。”
“这是嫌我老了碍手碍脚了吧。”夏母气鼓鼓地,见俟鸿风不答,也就蔫了下去。“行,我就看你们两兄弟的手艺了。”
俟鸿风和夏嘉茂虽是兄弟,却不同姓,因为他们同母异父。
俟鸿风八岁那年父母终于无法忍受形同虚设的婚姻,于是离了婚。
离婚后俟先生仍在京任职,俟母却是回到了老家汉东,又经家人介绍认识了如今的夏父,两人很快陷入热恋中,于是结婚生子。
俟鸿风当时毕竟是小孩子,仍思恋自己母亲,而俟父夏母两人离婚后反而关系缓和了些许,便约着每年暑假寒假把孩子接来这边,夏父也是个和善的性子,对俟鸿风很是亲切。
结果一段时间后俟鸿风闹着要到汉东来读书,俟父与夏父夏母交谈了一阵,也就同意了,而这时俟鸿风却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在这边闹着要来,更因为那个白白软软的弟弟。
弟弟那么小一点,轻轻一戳就会哭,但那双水汪汪的黑眼睛只要一看着他,只要弟弟发出“咯咯”的愉快笑声,俟鸿风就能把自己上一次被他尿了一身的事忘了,再次乐呵呵地抱着他亲来亲去。
现在弟弟都已经会走路了,听说前几天还模模糊糊叫了妈妈,他怎么能不快点过去?
纵然念念不舍,但也只待了五年,高中之时俟鸿风还是被父亲叫回了京华,只能每天给软绵绵的弟弟打电话聊慰相思,听他nai声nai气地说好想哥哥,心都要被萌化了。
俟鸿风可谓是有假期就往这边跑,俟父还打趣过他有了母亲就不要父亲了,却不知他是为了弟弟。
俟鸿风越长大越冷冰冰的,眼睛里带着寒气,读军校的时候这种气质更甚,有时候一个眼神都骨冷战栗,但每次回楚华面对自己软萌软萌的弟弟,都会温温和和露出笑颜,眼底的宠溺与纵容让人心惊。
夏嘉茂也只在他的弟控滤镜里才是软萌少年,父母老师、同学好友,都一致认同这是个任性小少爷,脾气大得可怕。俟鸿风的好友有次刚好顺路跟他来汉东,和那个据说“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弟弟见了一面,差点没被心里落差惊掉下巴。
这压根儿就是个大爷。
俟鸿风本以为自己只把小夏当弟弟,谁知某次假期短暂急忙忙赶回来,竟看到了自己千娇百宠的孩子被人抱着亲吻。
而且还是个男性……
当时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但第一个涌起来的却是委屈。
我养大的娃娃,我都没碰过,就这么成别人的了?
当晚他把夏嘉茂拐进自己房间里,哄着弄着和自己亲弟弟做了,那时夏嘉茂甚至未成年,这简直算是诱jian。
而这种不正常的兄弟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就算由于任务前几天才得知夏嘉茂已经结婚了,俟鸿风也没打算把它停掉。
他把人带进厨房,顺手将门反锁,系上围裙,从篮子里捞出菜递给夏嘉茂。
两人已不是第一次一起做饭了,自有一种默契,夏嘉茂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开始择那水灵灵的菜,却突然被揽住腰身。
“哥?”
手里动作没停下,夏嘉茂有些疑惑地唤一声,而后就发觉自己的围巾被解了下来。
碎发之下是细腻的颈项,但那片雪腻上此时是层层叠叠的斑驳红痕,看起来极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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