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窒息mao血旺 - 被动信徒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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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尔吓了一跳,抓起地上的珠宝,想要把它塞回柜子中。

    伊芙被楼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吵到。她在楼梯口驻足,仰头朝楼上高声喊着盖尔的名字,问他怎么了。

    “没事!弹珠撒了!”盖尔不懂这是为什么,急急忙忙把地面收拾好,随便抓了一套休闲服穿上。他临走时不经意地往镜子上一瞥,直接被镜中景象震惊得愣在原地。

    盖尔脸上布满漆黑的指痕,像是被无数炭条抹过皮肤。他用手胡乱擦了擦,竟一时都擦不彻底,只好拽起衣服下摆抹起脸来,却露出了腰腹上更多的痕迹。

    他脱下衬衫,用它把身上各处全部抹干净,不得已换了一件新的衬衫套上。

    看着这些痕迹,盖尔眼前闪过一双漆黑干枯的手。那双冰凉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烙下乌黑的印子。

    盖尔收拾好自己下楼时,发现他的酒鬼父亲竟然也回来了。

    这人衣冠整齐地坐在桌前,急着往嘴里塞涂满果酱的面包,手边咖啡已经喝干净,显然一会有什么要事。

    约翰逊看了盖尔一眼,把他招呼过来,问昨日餐厅经营得如何。

    盖尔实话实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镇子的经济发展因为日渐稀少的游客停滞了,木猫头鹰餐厅都没了当年辉煌的模样,更遑论其他酒馆旅店了。

    约翰逊“嗯”了一声,没再表态,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拍手,揣上枪戴好帽子,离家去了警局。

    等儿子送走约翰逊,伊芙才惨白着脸从厨房出来。这个女人的一只眼眶上还留着殴打后尚未散去的瘀青,身上尽是掐痕挠痕。她站在窗户旁,确定约翰逊走远了,这才红着眼睛坐在盖尔身旁。

    伊芙微凉的手抚上儿子的面容,表情欲言又止。盖尔握住她的手,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率先开口询问。

    “我……决定离开轮胎镇了。”伊芙捂着脸,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伊芙的决定在盖尔的意料之中。约翰逊是个碌碌无为又暴躁的男人,与外人相处时还算矜持有礼,但在家只会将自己一切的不满,化成对自己妻子的拳打脚踢。

    她说自己已经依靠独家秘制酱料,发展出了好几位稳定进货的餐厅客户,私下里有了笔不小的存款。最近一批酱料寄出去时,伊芙附寄了一封给所有客户的信,解释了自己的现状,说等到自己离开轮胎镇重新稳定下来,就会继续为他们供货。

    盖尔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十分高兴。

    他当然希望母亲能成功逃离那醉鬼的魔爪,加上约翰逊身为轮胎镇警长,不能轻易离开辖区,也能让伊芙更好地离开这里。

    盖尔安慰母亲,并完全支持她的决定。

    伊芙苍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红润,她抱了抱盖尔,抹去眼泪。

    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乔伊满面担忧地找到盖尔。

    她把盖尔家的门敲得砰砰响,盖尔开门后,姑娘焦急地跟他说自己的哥哥失踪一夜了。

    提到乔伊哥哥,盖尔感觉自己胸口骤然被什么攥紧了,呼吸困难。他心虚地侧过头,不敢看乔伊,害怕自己看到朋友的脸后就会忍不住坦白一切。

    乔伊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一边叹气一边抱怨自己哥哥最近异常的行为,连带着新买的牛也丢了一头。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盖尔抿紧了嘴唇,脑中尽是昨夜那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他听乔伊说了许多,最终艰难憋出一句:“……警察不帮你吗?”

    乔伊立在原地,冲盖尔插着腰道:“警察要是帮我,我现在还用得着找你吗?”

    她说隔壁城镇的一家珠宝店被盗了,有一伙人偷走了店内足足价值五十万元的珠宝,那边的警察沿着轮胎痕迹追踪到了这里,需要当地警探协助调查。

    相比起这样上新闻头条的大事,镇民的失踪实在是不值得警察上心。乔伊向他们求助无果,就只好找盖尔来帮忙。

    “好,等我一下。”盖尔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把桌上餐具清洗干净,这才跟着乔伊出了门。

    两人在镇上寻了几个小时,几乎挨家挨户都敲门询问了一遍,依然毫无收获。

    盖尔知道,不可能有收获的。

    下午时,警察在镇子和森林的交界处找到了乔伊家失踪的nai牛,只是已经死了。

    盖尔跟着她一起去了现场,哪知越走越是心惊。这分明就是他昨夜遇到乔伊哥哥时踏上的小路,路的尽头就停着那辆小运牛车,他就在这失手杀死了人。

    二人来到尸体发现处,不出盖尔所料,果然就是这辆卡车附近。

    一头nai牛横躺在小路上,身躯都凉透了,全身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外伤。它黑白分明的毛上沾染的尽是泥点子,浑圆的肚皮饱满得像一颗球,大到不正常。

    那头nai牛明明受到惊吓跑远了,为什么死在这里?盖尔不理解。

    死牛旁的卡车的轮胎痕和他们从隔壁阵子追踪来的痕迹相符,这让警察们不得不对这具尸体上心了。

    在场经验丰富的警察见到死牛硕大的肚皮,立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强盗在盗窃成功后,将珠宝喂给牛吃下,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地将牛运往安全地方,再将其宰掉,挖出珠宝便可。

    现在,只需要剖开死牛的肚子,就可以证明这位警官的假设。

    乔伊听出来了不对劲:若真在牛胃里找到珠宝,那她失踪的哥哥,岂不就成为了珠宝抢劫案最大的嫌疑人?

    她感到难以置信,想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外围的辅警拦下。

    牛的尸体太过沉重,不方便搬运,解剖只能在原地进行。

    法医拎着工具半蹲在死牛前,拿出一柄刀,比在牛圆圆鼓鼓的腹部,刀尖刺入一点,向下慢慢划开。

    盖尔站在乔伊身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双手局促地在身上摸索起来,最后齐齐插进了裤兜。

    口袋里空空如也,盖尔脑中“嗡”一声,又不确定地在兜中摸索几下,忽然意识到昨天乔伊送给他的巧克力是放在这个兜里的,现在却消失无踪。

    那只能是昨晚和乔伊哥哥起争执时掉出去了!

    那块巧克力极有可能会揭露开他的杀人罪行。盖尔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懵圈之时,他不动声色地转着眼球在附近搜寻,可泥泞的小路上根本看不到那颗糖的包装。

    草草看了一圈,毫无收获,那颗糖甚至可能已经被当成证物收起来了,他越发着急,而一旁的乔伊已经不耐烦地推搡起那名辅警。姑娘满口粗话,想要冲进去阻止法医的行为。

    “混蛋东西,那是我们家的牛!你们未经允许没有资格解剖它!”乔伊大吼着。

    听到这,盖尔屏住一口气,急中生智,几步上前拉住乔伊的胳膊,不管不顾带着她推开警察,一起冲进了现场。

    掩盖罪行是许多人犯罪后的第一个想法,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这回换身后的警察大叫了。

    乔伊感激地望了盖尔一眼,然后越过他加速跑向了法医。

    一旁的警察见状,想要去拦他们,有些甚至直接掏出了枪,对准了两个人。

    约翰逊也在现场查看车辆的情况,听闻sao动抬头竟看见了儿子擅闯现场,随即怒斥他了一声,又让其他警察快把枪放下。

    乔伊扑到近处时,法医已经在牛腹割开了一道口子。哪知道里面的填充物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将小伤直接撑到绷裂开,鼓囊的内脏器官顿时流了出来。

    牛的四个胃不知被什么东西填得几乎撑满,滑出体外的同时终于再也包裹不住内容物,四个胃诡异地齐齐破裂,“噗”的一声,黏糊糊的东西汹涌而出,泼了法医半身脏污。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吸了满肺的恶臭。

    乔伊只看见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滚了过来,停在半米开外地方。

    她定睛一瞧,面色霎时惨白无比,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尖叫,身体软倒在地,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不啊啊——!”

    盖尔也骇得定在原地,双腿不住地发软。

    那是一颗shi漉漉的脑袋,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嘴巴大张着,口腔内已经血rou模糊,所有牙齿都不翼而飞,而脖子断口显然是被人粗暴扯断的。

    看容貌赫然就是昨晚被盖尔误杀的乔伊哥哥。

    其他内容物裹着粘ye夹杂零星的珠宝从牛肚皮里全部流了出来。这头牛鼓胀异常的肚子里,装的竟然是被分割彻底的人类尸块。

    盖尔难以置信,猛地想到了那个奇异的邪教徒安杰洛。那人自告奋勇帮他处理尸体,原来就是这么处理的吗……

    如此血腥的场面,对于警察来说也有些太过残忍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伏地痛哭,另一个也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法医还算冷静,双手依旧平稳,小心挖出牛胃一一检查。

    尸体被处理得十分仔细,甚至剔除了骨头,只留下了分类清晰的肌rou、皮肤组织和内脏。

    牛的四个胃中装的内容物也不尽相同,一个装少量珠宝,一个装人头和肌rou,一个装内脏,一个装人皮。

    从胃中零星的珠宝来看,那个警察猜得不错,强盗确实是抢劫后,将赃物运到这里,藏匿在了nai牛体内,然后准备将牛拉上车运往他处。

    而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也被警察认定为强盗同伙中的一个成员,因为团队争执而被杀害分尸,塞入牛腹。

    只是这样凶残可怕的手法,让在场所有警察都无法明白是如何做到的。

    警察们定了定神,强忍恶心把牛胃中的内容物一一取出,小心放在证物袋里装好。

    凶手分尸的手法非常高明,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我的天……”警察用镊子夹起一块皮肤,那是一只被剔去骨头的手,指甲都被拔得干干净净,除了截断的手腕外,手指手背没有丝毫伤痕,“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块皮垂在半空,像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橡胶手套刚刚被使用完,滴滴答答淌着胃ye,“啪”地软绵绵落入袋中。

    接下来取出的每一块肌rou、内脏都是完整无损的,却唯独看不到骨骼。

    唯一的骨骼,只有滚向乔伊的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乔伊看见哥哥的惨状,当场崩溃了。她哭嚎不止,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盖尔跪伏在地,满手的污泥和呕吐物,也不知要不要扶她。无尽的愧疚和不安充斥着大脑,引得他后脑隐隐作痛起来。

    他抬起头,眼前一花,那只鹿角怪物的形象再度浮现在眼前,转瞬即逝。

    双耳响起尖锐的蜂鸣,仿佛要钻进脑子,盖尔大叫着抱住头,濒死的猎物一般挣扎起来。

    几个警察围上来,把两个年轻人带走。

    乔伊昏了过去,亟需好好照顾。她被暂时安置到了一辆警车里,其他警员转去通知她的家里人,并告知那个令人不幸的消息。

    盖尔被警察留下回答了几个小问题,之后才浑浑噩噩回到家,这时天才刚擦黑。伊芙也隐约听说镇上的惨案,她吓坏了,想出门寻找儿子,却被几个巡逻的警察拦了下来,要求强行呆在家。

    她焦急等待了许久,见盖尔安全回来,这才放心。

    不等她安抚盖尔几句,约翰逊也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男人暴躁地推开伊芙,一脚踹翻了盖尔屁股下的凳子,吼道:“我告诉你不要闯进现场,你这混蛋为什么不听?!还想平白给我添麻烦是吧!”

    盖尔跌在地上,一个激灵,似乎回过神来了。他刚开口,还没说话,就被约翰逊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混账!从来不让我省心!”

    刺耳的话语落尽盖尔耳中,让他下意识蜷缩起来。明明已经成为了一名健康的成年人,幼时的暴力遭遇,化成内心的Yin影,仍让他不敢反抗。

    约翰逊看盖尔有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拳头,以为他是在强压怒火和反击的冲动,更是暴怒,把人从地上拽起来,重重扇了好几个耳光。

    “啪!”

    伊芙纤瘦的身体靠在屋中角落。她捂着嘴,面色惨白,想去阻止丈夫却又满心畏惧地退却了,大颗大颗泪珠无声地滑落。

    盖尔被打得整个人歪过去,最终摇摇晃晃再跌回了地上。他口腔内都被牙齿磕破了,口水混着血咽下去,呼出的热气都带着血腥味。

    约翰逊发泄完怒火,又把家里的东西胡乱砸了一通,这才摔上门驱车离开,找别人过夜去了。

    盖尔脸都肿了起来,像个发过的红色面团。他佝偻起身子扶着椅子站起来,一直攥紧的手这才松开,掉出了一块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破损,巧克力、泥巴与呕吐物混在一起,糊了整个手心。

    晚上,盖尔草草洗了个澡,伤口上好药,换上干净衣服,头脑异常麻木地钻进了冰凉的被窝。

    盖尔盯着天花板,脑中无比混乱。他放空了自己,稍有困意闭起眼睛时,眼前就会闪过那只狰狞的怪物头颅,骇得他再度清醒。

    “……”盖尔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翻身下床,猛然拉开抽屉。

    里面果然还是那样,被珠宝塞得满满当当,只是粘ye已经干透了,首饰上蒙着绿莹莹的光。

    “喜欢这些礼物吗?”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盖尔后颈倏地生出一片鸡皮疙瘩,他摔上抽屉,猛地回头。

    安杰洛披着他的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身上依旧脏兮兮的,蓝眸子透过碎发直直望向盖尔。

    盖尔吓得说不出话,连连后退,后背“咚”地撞在门上,后脑还被挂衣钩戳到。

    “不喜欢?那这个呢?”

    安杰洛的手一蜷一放,手臂伸直送到盖尔面前。漆黑的掌心出现了十几颗血淋淋的牙,他一松手,牙齿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那些牙,应当都属于乔伊的哥哥。

    盖尔嗅到一股异样的腥臭,他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主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安杰洛甩甩手,“但是你还没到我认可的程度。”

    盖尔抄起门边的一只棒球棍,握在手中,壮起胆子逼近他:“我不需要你的认可!”

    安杰洛只是淡然地挥了挥手,球棍霎时在盖尔耳旁四分五裂,爆炸开来。

    尖木屑刺进了他的脸颊和眼皮,疼痛传来。

    “呃!!”盖尔扔下球棒柄,手捂着流血的半边脸。本就被扇肿的面颊现在又被木屑刺破了皮,更是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身体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回床上,盖尔脑袋磕在床头,摔得眼冒金星。被褥蠕动着,将他结结实实包裹其中。

    安杰洛坐在床边,冲他笑着说:“你会需要的。”

    “有些事情,你若迟疑太久,就无法挽回了。”安杰洛抚摸着盖尔的头,语气意外地温柔。

    盖尔被一种无形力量强行垂下眼睑,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再让他睁开视物。

    “该睡觉了。”安杰洛打出响指,盖尔能清晰察觉到映在眼皮上的灯光暗了下去。

    盖尔慌了,在被窝里扭动起来,大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话还没吼完,一只手摁在额前,把他压回了枕头上。

    浓重的困意无端袭来,盖尔陷进柔软的床垫和枕头中,抵抗不住疲倦,挣扎渐渐小了。彻底陷入睡眠前,他又听到安杰洛说:

    “如需要帮忙,尽管呼唤我的名字。我一直都在。”

    话落,盖尔的意识落入无尽黑暗。

    一夜无梦。

    ……

    那日后,安杰洛就没有再找过来,

    轮胎镇的警察们并非能力十分出众的人,三个月的时间,碎尸案没有分毫线索。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乔伊死去的哥哥被警方指控盗窃,而杀了他的同伙们仍在稽查中。

    那天之后,乔伊崩溃了。她再也不来找盖尔玩了,每天窝在家中以泪洗面,连饭都不吃。

    盖尔满心愧疚,几次想登门拜访,都被她的父母拦在了门外。

    “乔伊现在不见任何人。”女孩的父母同样沉溺在悲伤之中,眼眶持久地红肿着,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吃了个闭门羹,盖尔垂着头往家里走,没有理会任何路上同他打招呼的镇民。

    他知道自己杀了人,可现在内心却冷静得要命。他不得不把这全部归咎于那个诡异的邪教徒安杰洛的影响。

    又没过多久,因为迟迟没有线索和突破,警方甚至无法确定死者的同伙有几个,他们将这个nai牛藏尸案连同盗窃案一起封存了。乔伊家对碌碌无为的警察们彻底失望,很快,她们举家搬离轮胎镇,再也没有了消息。

    与此同时,伊芙搬走此地的事情也办了七七八八。她决定下个月先回父母家住一阵,收拾好后去往更南方的州扎根。

    盖尔帮母亲定了一张车票,2号出发。

    一个平静的下午,伊芙烤了一盘盖尔最喜欢的曲奇。她将小曲奇放到编织碗里晾凉,脱下手套,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儿子,亲吻他的额头。

    “我的孩子,你长大了,未来要照顾好自己。”伊芙说。

    盖尔点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母亲的颈窝里。未来探望母亲的机会很多,他并不伤感。

    “你和我一起去餐厅帮忙吗?”伊芙问。

    晚上,比利商店的员工要去木猫头鹰聚餐喝酒,伊芙得在那之前把食物先准备好。

    盖尔点点头,和她一起去餐厅准备,还带上了那碗刚烤好的曲奇。

    炸薯条时,盖尔忽然想起了安杰洛,那个行踪诡秘的男人。他忍不住向母亲询问起了那个数年前消失的邪教徒。

    伊芙正在戴着手套拌rou馅,面色忽然一变,语气稍有犹豫,最终叹出一口气:

    “我还是把真相告诉你吧。”

    “咱们住的这栋房子就是当年欧尼尔家的。他们的小儿子杀了家里人后,用血在屋内各处画上了奇奇怪怪的符号,最后带着亲人的头颅逃走了,至今还没有被找到。现在算算已经有五十年了,那个人估计已经死了。”

    “我和你父亲当年没什么钱,只能负担得起这座凶宅。买下来屋子后,我们重新粉刷了这里,还请了灵媒驱邪,所以不用担心。”

    盖尔沉默了,难怪那个人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屋子,八成就是他原来的家。

    天色渐晚,餐厅正门进来了一个人,大门发出“叮咚”一声。盖尔正忙着分装食物,只是打了声招呼,并没有看清来者。

    那人压着声音和餐厅里正在聚餐的比利商店员工们说了些什么,客人们便纷纷结了账,起身离开了。

    盖尔抬头,才发现是父亲。他的视线还未彻底对焦到约翰逊身上,对方就抬起拳头冲他狠狠揍了过来。

    盖尔头晕目眩,这次头部受到的重击比以往的家暴更重更狠,立即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啊!!”嘴被打破了,盖尔身体向后跌去,手想抓住什么,却连带着拉倒了一把椅子。

    他还没再站起来,肚子和头又分别挨了一下。

    “婊子养的东西!吃里扒外!”约翰逊满面怒容,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他拉起意识恍惚盖尔,拽着儿子的头发,将人扯进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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