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失忆后 - 5 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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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安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贺知言,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绝望又狼狈,最后陷入疯狂极具攻击性的狗。

    这一瞬间,贺知言真切的从孟安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小安,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贺知言失望又震惊,继上门差点打了林子渝之后孟安又下药绑架了他,曾经那个听话乖顺的男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极端?

    “放开?”孟安看着贺知言,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然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回到林子渝身边?”

    “但是小安,你知道这样做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贺知言尝试冷静的和孟安沟通。

    但孟安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安静的坐在原地,看着贺知言的眼神冰冷却又带着柔软,显得矛盾极了。

    “小安,你别做错事···”贺知言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可这一次孟安却不再继续沉默,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原本亲密的爱人会这么简单的就转头爱上了别人,“我只不过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而已!”

    “可就算你用这样方法把我留下,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不对报警,到时候我还是会离开,甚至你也可能被···”

    “那就把我关进去好了,或许只有被关进监狱你才能彻底摆脱我。”孟安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看上去固执极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贺知言,我只知道哪怕你死也得死在我的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孟安脸上是全然的癫狂决绝,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但同时也让贺知言明白现在根本无法说服孟安,于是他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这样沉默的反抗仿佛尖锐的刀剑,刺入孟安的心脏,让他逐渐从刚才失控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我用你的手机给你的助理发了消息,至少这几天能让你安静的留下。”孟安拉开门,背对这贺知言,“贺知言,我···”

    孟安的话没有说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颓然的关上门,却并没有离开,而是靠着门板缓缓的坐到了地上,他当然明白自己这样做不对,甚至清楚以他个人的能力根本关不了贺知言多久,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这人在他身边多留几天吗?

    第二天贺知言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孟安像是从来没有离开那样坐在墙角看着他,然而此时疲倦萎靡的孟安看上去却比他这个被囚禁的人还要狼狈。

    “小安你···一夜没睡?”

    孟安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看着贺知言。

    可得不到回答的贺知言却并不像孟安那样冷静,这种像罪犯一样被囚禁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以至于迫切的想要离开。

    “孟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就算用这样的方式把我留下,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这话听着刺耳,孟安却似乎并未受影响,但缓步靠近贺知言的动作却昭示着他并非无动于衷,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被拷在床上的爱人,低喃道:“我不喜欢你刚才的话。”

    孟安拿出藏在身上的针筒,掐着贺知言的下巴,在那白皙漂亮的脖子上扎了一针。

    冰凉的药ye注入身体,很快,贺知言便再一次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孟安站在床边看了贺知言许久,才慢慢脱掉鞋子爬到床上,他拉起贺知言的手臂放在自己身上,然后一点一点的蜷缩在贺知言的怀里,他侧头把耳朵凑近贺知言的胸膛,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闭上眼睛,就像少年时贺知言不想和他分开,所以会在晚上翻墙到他房间一样。

    之后再一次醒来的贺知言态度却明显不像之前那般强硬,而是突兀的变得顺从温和,像是放弃了和孟安争辩那般转而用尽全力去安抚他。

    对孟安来说,这两天却是难得的平静,只是心中的焦躁却从不曾消失,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入眠。

    束缚贺知言的手铐链接处有一段链子,足够让他在这个房间活动,贺知言看着眼下青黑的孟安将人拉上床抱在怀里,“睡一会儿,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孟安知道,贺知言是个聪明人,又了解他,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比贺知言更懂该怎么哄他了,所以就算知道贺知言所言并无几分真意,他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在这久违的温馨之中。

    此刻的贺知言柔和到不可思议,就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爱他的男人。

    孟安在这样的假象中睡了过去,可他即便是在梦里他也没有放松多少,眉头紧皱,双手不安的攥紧床单。

    他没睡多久便醒了过来,见自己还在贺知言的怀里他习惯性的用脸颊蹭了蹭,不过很快便浑身僵硬的离开了贺知言的怀抱。

    “小安,能暂时解开这个么?我想洗个澡。”见孟安睡醒,贺知言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手铐。

    孟安第一次绑人,其中环节并不熟悉,也是现在贺知言提出要洗澡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贺知言表现得十分自然,就好像忘记自己是被孟安囚禁,只是提出一个普通的请求似的。

    孟安不清楚贺知言如今的温和是假意欺骗自己,还是施舍一般的准备用这最后的几天让自己做个美梦,他早已看不透贺知言了。

    他走过去,打开手铐见贺知言并未趁机逃跑而是乖乖走进厕所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小安,能帮我拿套干净衣服么,身上的穿了好几天脏了。”贺知言从厕所探出个头,看向孟安。

    孟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衣帽间,可刚打开衣柜他便发现不对,跑到客厅的时候果然看见贺知言已经站在门口,一只手搭在门锁上,若是他再晚来一步怕是人早就出去了。

    “贺知言!”

    贺知言又骗了他。

    孟安几步上前拉住贺知言的衣袖,然而差一步就要离开的贺知言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激烈的反抗起来。

    原本以贺知言纤细瘦弱的身材是根本打不过孟安的,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孟安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又因为思虑过度,整个人头重脚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早已是强弩之末,扭打间竟是被贺知言直接推开。

    身体在瞬间失去平衡,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应该是磕到了鞋柜的棱角,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孟安倒在地上,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可贺知言头也没回离开的背影却异常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里。

    原来不属于自己的,终究还是留不住···

    他好累···好想睡一觉···

    孟华清接到妻子林婉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但得知儿子受伤后却立马停下会议赶往医院,等他着急忙慌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林婉站在病房前,没有进去,而里面站了几个医生,正在观察孟安的情况。

    “怎么样,小安没事吧?”孟华清抓着妻子的手,急切的问到。

    “伤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但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林婉倒是看着比孟华清冷静一些,只是眼里的担忧却怎么的盖不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安一直醒不过来。”

    孟华清松了口气,他抱紧林婉,轻声安慰,“没事的,我们小安体格好,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孟华清的心却被高高提起,落不下来。

    当天晚上两人都没有离开,孟安住的是单人病房,他们干脆再加了一张床,林婉睡床,孟华清则睡在沙发上。

    好在孟安并没有让他们担心太久,次日上午便挣扎着醒了过来。

    只是看着喜极而泣的林婉,孟安却只茫然的问了一句,“你们···是我的父母吗?”

    吓得孟华清赶紧跑出去叫医生。

    等一套繁碎的检查做完后,医生告诉他们,孟安如今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头部受伤导致的记忆功能受损。

    简单的来说。

    孟安失忆了。

    但好在他并非是变成如同婴儿一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而是保留的基本的常识,比如他看到孟父孟母时虽然不记得他们,却下意识知道这是他的父母,但他脑海里并没有相关的记忆,各类的电器和一般的物品他也都知道怎么使用,生活上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小安的记忆还能恢复吗?”孟华清皱着眉头问到。

    “患者这种失忆的症状并非是不可治愈的,但具体什么时候能恢复我们也不能下结论。”医生顿了顿,“但我们还是建议作为家人你们能经常带患者去熟悉的地方转转,还有以前的照片和影像也多让他接触接触,或许能让患者快一些想起来。”

    “谢谢医生。”

    听到儿子没什么大问题孟华清终于放心了一些,至于失去记忆对如今的状况来说或许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如今小安住院已经一周了,但他们却还是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小安受伤,只隐约明白这事绝对与贺知言脱不了干系,但奇怪的是,就在孟华清不顾往日与贺家的情谊想要让贺知言付出代价给小安出气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贺知言的公司已经破产了,人也失去了踪迹,而那个所谓的小三也和贺知言一同消失了。

    贺知言的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短,但前期有贺孟两家的助力发展得十分迅速,到如今即便是他想要动手也得费一番功夫,绝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将贺知言的公司弄破产。

    还是说贺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上面的人?

    孟华清虽然有心再查,但如今儿子比谁都重要,贺知言那边情况不明他也懒得再管,干脆将Jing力都用在儿子和妻子身上。

    至于贺知言那个混蛋小子,该来的时候一定是跑不掉的。

    孟安的身体在住院的这一周之内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因为伤到的是头部,稳妥起见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几天林婉都是睡在医院的,还是后来孟安见她状态不好才劝她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但林婉坐不住,每天像上班一样来医院打卡。

    孟华清倒是也想这样,只是毕竟管了一个公司,不好离开太长时间,便每天在下班后来医院看看,然后再把妻子接回家。

    说来也奇怪,孟安虽然脑子里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但呆在林婉和孟华清身边时那种强烈的熟悉感和安全感却成功的打破了他醒来后的茫然。

    他想,在失忆之前他和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林婉怕孟安在医院无聊,于是给他带了一个新手机,不过规定了使用时间,超过11点就不能玩,没有人能够拒绝手机的诱惑,包括什么都不记得的孟安,只是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他却突然说了一句:“妈,这个好像是新的吧,我以前的手机呢?”

    林婉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却很快掩盖过去,她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孟安的眉心,“旧手机在你受伤的时候被摔坏了,就给你拿了个新的。”

    对于孟华清和林婉来说,孟安失忆仿佛是老天爷都要他忘记贺知言,他们也就顺水推舟将贺知言的存在从孟安的过去中抹消,希望以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才好。

    就连孟安问起他受伤的原因,他们也只含糊的说他是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小心摔倒,撞到脑袋。

    “好吧,谢谢妈妈。”孟安似乎并未察觉异常,低下头继续摸索新手机。

    他隐约看出来父母似乎对他隐瞒了一些情况,但看他们避讳的态度现在应该不是追问的好时机。

    况且这一周他听林婉说了不少关于自己的事,也大概了解自己过去的情况,但说实话他总有一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的感觉。

    自醒来起,他的心口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让他生起强烈的落差。

    这是任何人,哪怕是关系最亲密的父母都无法消退的恐慌感。

    只能让孟安重新认识融入这个世界,才能消除这种恐慌。

    吃过晚饭,孟华清照例来看儿子,顺便接林婉回家。

    半小时后孟安放下手机,穿好鞋子,想要出门透透气,结果刚走出去就看到隔壁病房的门也打开了,先出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娃娃脸男人,孟安对陌生人并不好奇,正准备转头却发现娃娃脸后面还跟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等那人Cao纵轮椅出来后娃娃脸才小心的关上门。

    娃娃脸似乎想要帮男人推轮椅,却被男人拒绝了,而后娃娃脸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坐轮椅的男人似乎并未发现身后的孟安,Cao纵轮椅往另一部电梯走去。

    娃娃脸要坐的是5号电梯,能直达停车场,而轮椅上的男人应该和孟安一样准备去一楼,电梯的方向与5号电梯相反。

    孟安跟在男人的轮椅后进入电梯站定,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看清男人的长相。

    轮椅上的男人看着比孟安大不了几岁,长相极美皮肤如初雪一般白得透亮,却并不显得Yin柔,墨色的短发被发胶固定,看着就像一个刚开完新闻发布的明星,不,以孟安目前的认知这人可以说是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只可惜男人凌厉的五官将这份美丽遮掩了几分,以至于旁人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他冷漠且人胆寒的眼睛。

    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是长期处于上位的人才具备的气势。

    不过让孟安愣神的却并不是男人如画一般美丽的相貌,而是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间,孟安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这个男人满脸焦急的望着自己,粉嫩的薄唇张合着,似乎在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

    这让孟安在意极了,自醒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脑海里出现类似回忆的片段,他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应该认识,可进电梯这么久,这男人分明也看到了他,若他真的认识自己再怎么样也该打个招呼吧。

    但这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难道那些片段只是自己的错觉?

    孟安有些不甘心,在电梯到达一楼后他放弃了原本的目的地,悄然跟在跟男人身后。

    这家私立医院的病人不多,环境清幽十分宜人,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湖泊,而男人便是将轮椅停在了湖边,他的视线停留在湖面,像是在看水又像是在发呆。

    孟安站在不远处,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走到男人身边。

    草地被踩踏的沙沙声并不小,轮椅上的男人明显听到了孟安在靠近,却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见此,孟安有些泄气,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他微微弓着身子,侧头看向男人,试探性的问到:“帅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呀?”

    “帅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呀?”

    虽然失去记忆,但这话说出口连孟安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果然,轮椅上的男人转过头,漂亮的凤眼微挑,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探究,“搭讪?”

    孟安一愣,猛的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不···不是···只是我刚才一看到你,就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话越说越不正经了,包括男人脸上也是一副‘这还不是搭讪?’的表情。

    “总之···我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但刚才无意看到你的时候,我好像···好像记得你!”孟安这话说得没有丝毫底气,连微深的肤色也遮不住脸上臊意,以至于他全程低着脑袋,不敢去看男人此时的反应。

    “你···记得我?”男人一愣,随即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无意识的握紧。

    男人并没有马上否定的态度让孟安看到了一丝希望,情绪也逐渐变得激动。

    “所以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儿见过?”兴奋间孟安没发现两人之间的空隙被他一缩再缩,已然超过正常的社交距离。

    因为孟安的靠近,男人rou眼可见的紧绷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好在孟安是个心细的,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讪笑着往后靠了靠。

    “不好意思,我刚才太激动了。”即便是失去记忆,孟安的某些习惯也没有消失,比如正常情况下对于陌生人他该是冷漠寡言的,可许是之前闪过脑海的片段作祟,他在男人面前却表现得如同在家人身边一样温和热情。

    “我们的确见过。”好半天,男人才轻声说到。

    “真的!?”这回答让孟安忘记两人之间刚刚才拉开的间隙,他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兴冲冲的蹲到男人的轮椅面前,眼巴巴的看着男人,像一只正在撒娇的大狗。

    “我···住在你的隔壁,之前出门的时候看见你家的门敞着,而你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就顺手打了急救电话。”男人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忽闪着,可他却始终不敢正眼看孟安。

    结果这么巧他也住院并且还住在自己隔壁病房?这想法在孟安的脑子里转了个弯,却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这么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们还是邻居?”

    “是。”

    男人回答得爽快,只是莫名的,孟安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男人口中所说的这么简单,因为这人看他的眼神透着其本人都没有发现的熟捻,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隐瞒,但孟安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现在不适合追问。

    “我醒来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吗?”孟安笑了笑,伸出手,“我叫孟安,今年应该是27岁。”

    男人静静的看着孟安,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如今这人仿佛褪去了初见时所有的攻击性,突兀的变得温和乖顺,他避着孟安的视线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克制的抬起握住孟安的掌心,“杜长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安觉得杜长风的手有些颤抖。

    “你脸红了?”孟安惊讶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杜长风皮肤白,稍微红一点就会特别明显,那白皙的脸颊染上粉色,如同天边的晚霞,好看极了。

    “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孟安识相的转过头,“对了,长风,你多大呀?”

    听见孟安叫长风,男人脸上的红霞直接蔓延到耳朵,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可在孟安问到他年纪时又顿住了。

    “不想说?”孟安挠挠头,“那也没事啦,长风看着也没比我大几岁···等等,你该不会比我还小吧?”

    “37。”杜长风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幸亏孟安离得近,不然根本听不见。

    “诶,比我大十岁,那我不能你叫长风了。”

    杜长风脸一僵,整个人明显Yin沉下来。

    “得叫长风哥!”

    刚刚聚集的Yin云迅速消散。

    “嗯。”

    他们就这样在湖边聊了两个小时,虽然期间大多是孟安在说,杜长风只偶尔应两句,但孟安能感觉到他在听,并且是很认真的在听。

    等天色渐晚,孟安才和杜长风一起回了病房。

    关上门后,孟安却没有上床休息,而是钻进洗手间有些好奇的打量自己对于男性来说似乎过于饱满的胸肌,毕竟刚才在湖边的时候长风哥的视线在他的胸前停留了相当长的时间。

    难道是···羡慕?

    也是,长风哥腿脚不好,身体看着瘦弱,应该是很羡慕他这样强壮健硕的身体的吧。

    自以为分析出了正确的结论,孟安才快速冲了个澡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逐渐熟悉起来,而越是相处,孟安便越是发现杜长风对他的了解,完全不止于一个邻居的程度。

    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欢的菜色,甚至连他喜欢看的书和作者都十分清楚。

    孟安心细,他看得出来杜长风一边在尽力克制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太过熟捻,一边又克制不住对他的熟悉,这让孟安更加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止是杜长风所说的邻居这么简单。

    孟安对杜长风越来越感兴趣,甚至想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挖掘被自己遗忘的过去,他开始粘着男人,除了林婉和孟华清在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和杜长风呆在一起。

    例行吃完晚饭送走父母后,孟安便溜达到杜长风的病房前,他推开房门,并未想到里面有人,所以在看到之前见过一次的娃娃脸拿着文件在向杜长风汇报情况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杜长风笑了笑,然后就准备退出去。

    可他脑子里想的却是打开门时听见娃娃脸说的‘杜总还是将保镖都调回来吧,不然您一个人在这儿您母亲也不安心。’

    原来他之前和杜长风下去散步时,那若有似无的视线不是他的错觉,都是来自于杜长风保镖么?

    不过还没等离开,孟安就被杜长风叫住了。

    “小安,没事的,进来吧。”杜长风看着他,露出一个柔软且矜持的笑容。

    只是这和煦的态度却明显吓到了站在一旁的娃娃脸,毕竟他跟在杜总身边这几年可一次都没见这活阎王笑过,这小子才认识杜总几天就能哄得人这么开心,该不会这人会魔法吧。

    不,看着孟安189的个子和壮硕的肌rou,难道是物理攻击,给杜总脑子打坏了?

    不管娃娃脸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却还是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小安,这是丁莫语,是我的助理。”

    瞧瞧,都叫小安了。

    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人其实只是一只平平无奇拥有八块腹肌的公狐狸Jing?

    “你好,孟安。”面对不熟悉的丁莫语时,孟安没有之前面对杜长风时的亲近,只客气的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杜总的助理丁莫语,您叫我小丁就好了。”

    介绍完自己,丁莫语也没再说什么,要汇报的项目都汇报完了,也就没有多留,干脆利落的收拾好东西离开。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孟安才一改之前的冷淡,委屈巴巴的看向杜长风。

    “零食在柜子里。”

    “好耶!”

    孟安受伤以后,虽然医院伙食也不错,但林婉总觉得还是家里做的好,所以三餐都是她送,但顾及到孟安的伤她准备的饭菜都十分清淡,即便孟安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还是不给他吃辣的,都快给他馋死了。

    他偶尔跟杜长风抱怨过一次之后,杜长风的病房里就多了好多零食,虽然也不让他多吃,但解解馋没问题。

    两人一个在床上坐着,一个在沙发上吃零食,电视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到显得有些异样的温馨。

    等孟安吃完,杜长风才低着头轻声说道,“小安···我想···”

    “上厕所?”

    “嗯。”

    孟安走到床前,轻松抱起杜长风,走进洗手间。

    杜长风不喜欢别人接触他的身体。

    哪怕是医院的护工医生杜长风也十分排斥,仅仅只相处几天孟安便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但奇怪的是这个貌似有些洁癖的男人却并不抵触他的靠近。

    这并非是孟安自作多情。

    前天下雨,孟安刚进入杜长风的病房便发现他神色不对,虽然乍看之下并无异样,但那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却足以让孟安察觉到异常,细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天气shi冷的原因,这人腿部患处疼得厉害,孟安下意识就想要去叫护士,可杜长风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去。

    “那要不让我来试试?”直到现在,孟安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许是杜长风忍着疼痛阻止他的样子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吧。

    和杜长风越走越近之后,孟安在医院闲得无聊的时候便针对他的腿查阅了不少资料,也对这类的病症有一个模糊的意识。

    这也是他感说让他试试的原因之一。

    杜长风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同样也没有拒绝,孟安便顺水推舟的坐到床边,轻轻掀起被子,见没有被阻止他大起胆子将手贴着杜长风的小腿,掌心炙热的温度即便隔着裤子都几乎烫得老男人身体一颤。

    等了一会儿,孟安才卷起杜长风的裤子,露出苍白的腿。

    杜长风的腿并没有孟安想象中的干瘪,虽然纤细却十分匀称,这双腿漂亮得不像是长期无法行走的人,孟安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开始专心为杜长风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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