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狩猎计划 - 三月lou桃芳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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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好,陆先生,老师在哪里?”沈贺敲开了陆家的门。

    今晚应该是有行动计划,沈贺来接贝缪尔了。

    “是啊,我嫂子呢?”陆琅叼着半个梨子,走了过来,“刚才一开门,贝贝好像就溜没影了,我还好多衣服没给他试呢!”

    沈贺看到门口掉落的女士假发,脸色一寒,立刻就驰了出去。

    贝缪尔伏在小区喷泉旁边,似真的星空般灯光下,肩膀颤似银莲,薄唇透着腐坏情人果的艳丽颜色,整个人如同坟墓里走出的德古拉后裔。

    他不断将脸沉入水中,极尽粗鲁地搓弄写满抵触的皮肤,像是浓密的粘胶中无法脱身的小鸟,无望地扑棱翅膀,鼻梁唇角上全是无法溶解的黏稠浓厚的粉和胭脂,被某种巨大恨意噎得眼泪直流。

    “老师,老师!”沈贺扑到了他面前,立刻用纸巾沾上油基ruye,一小块一小块地轻柔擦拭他的脸,“没事了,都没有了,都卸掉了,您看。”

    没有任何枯枝或败叶的水面上,一张纳喀索斯的面容,灿烂的倒影抖落了多少夜晚的黄金。

    “我和阿蜜莉雅……真的一模一样。”过了好久,贝缪尔才抬起头与他对视,双唇像玫瑰花起皱的边缘,面部所有线条都更胜以往地尖锐,牙关发出薄薄锡箔的脆响,“我的那位ji女母亲。”

    “不,您一点都不像。”沈贺虔诚地望着他,将满地撒落的首饰、女士丝巾打包扔掉,说,“您今天太累了,我送您回家吧。”

    贝缪尔试图站起来,可是此刻他的人格和自尊虚弱得就如他的双腿,似乎没有能力支撑身体了。

    “小露?”

    陆赫也找了来,但还没来得及去看贝缪尔怎么回事,极其愤怒的沈贺就攥住了他的领口,两只食物链顶端alpha的信息素压制力极高,瞬间交汇、爆炸。

    贝缪尔恢复如常,笑笑说:“你做什么?快松手,和陆先生没关系,我自愿的。”

    回去的车上,陆赫郑重地说:“琅琅的西式思维太没礼貌了,逼你做这种事,我为她向你道歉。明天,我会让她过来登门致歉。”

    “西式思维?”贝缪尔奇道,笑笑说,“我不也是半个西方人?那我和琅琅是同样的思维习惯,她错了不就是我也错了,我和谁道歉去呢?”

    这话一说,陆赫更觉得对不起他了,接着表示生日礼物太昂贵,要折算还到贝缪尔的银行卡上。

    “这有什么好还的?”贝缪尔和喷泉边那朵干枯蜷曲的假花判若两人,童贞般的笑,仿佛世上没一件事值得他珠泪轻抛,说,“围巾是我从公司市场部随便拿的,你应该问问琅琅,喜不喜欢围巾里面的东西。”

    他似乎有些倦,卧下来枕在陆赫的大腿上,高挺的鼻梁洋溢着骄傲,展示陆琅仅分组可见的朋友圈:已经过世的时尚教父、曾经lvbr首席男装设计师高耶缇先生的一张手稿。

    陆琅的文案这么写:“啊啊啊啊i了i了i了aswl,面瘫大猪蹄子直男癌晚期自闭症儿童少林寺方丈hebert交出绝美温柔体贴贤惠的仙女嫂子啊啊啊,我也是alpha放着让我来!”

    她时尚圈的朋友无人不知这件无价之宝的分量,都在下面评论陆赫属实不配。

    无话可说的陆赫凝固了一会,问:“这么好的礼物,为什么还要用围巾打掩护?”

    “那样爸爸会不开心吧?”贝缪尔稍微转转眼睛,他觉得这事很好理解,“爸爸不是一直挺反对琅琅学设计?不能琅琅开心了,爸爸不开心呀。虽然他从来没直接说过,是我猜错了吗?”

    陆赫一惊,父亲隐晦的情绪就连自己也很少察觉。他再一联想贝缪尔对母亲的陪伴,对妹妹的包容,忽然觉得愧疚非常,心里一软,Jing神松弛到了极致,伸手揉了一下枕在膝上的金色软发,轻叹着说:“你今天辛苦了,所有事都想得很周到,爸妈和琅琅都很开心。”

    “那陆先生呢?”贝缪尔笑着看他。

    今夜的贝缪尔是那么温柔迎人,他的话情挚感人,字字都敲在了心坎上,让陆赫关于他顽固的脸谱定位,每个角落都开始出现小小的gui裂纹。他越来越怀疑是否是傲慢和偏见致使了曾经的厌恶,心里的度量随之不可遏制地失衡。

    青春美貌又是这样触手可及的东西,贝缪尔雪白的脖颈像一片甜脆的苹果rou,无邪的目光、柔软的身体像情窦初发的少女,如雾金缕的发丝蹭啊蹭啊,触到了陆赫的手指,滑腻的脸颊立刻给予即时反馈的弹力,是如花般在掌心绽开的感觉。

    陆赫收回了手。

    贝缪尔无忧无虑地像一个林中Jing灵、月光仙子,指甲划着他的黄宝石袖扣,说:“现在才六点耶。”

    “嗯。”陆赫没什么音调地回应。

    贝缪尔讲话经常是没有上下文的,奇思妙想来了一句:“我的纹身是不是好丑,陆先生不喜欢,我就去洗掉。”

    “不是。”想起了那个诡谲又艳丽的场景,陆赫措辞渐渐显出异样的加快,自始至终都没向下看贝缪尔一眼,最后说,“不疼吗?”

    “你说纹的时候吗?”贝缪尔小猫似得拱蹭着,不满地说,“陆先生都不看着我讲话,肯定在撒谎,肯定是觉得很丑。”

    “不丑。”陆赫立即否认了,这个俯视的角度去看,贝缪尔Jing致下巴白檀雕刻的那样,鼻子下面那片小小的泛红是浅桃色的,像是刚刚从腼腆状态平复过来的含羞草露珠,唱诵宛如肖邦指下婉转迷人的音符。

    “很好看。”陆赫终于说。

    经过隧道的时候,陆赫连眼睛也闭上了。可是大腿上的触感真实可及,贝缪尔细密切割鸽血红钻石般妖冶、充满侵略性的容色,好像是最强烈的太阳光线,可以穿透他的眼皮。

    陆赫觉得这是个shi气很重的夜晚,让他的呼吸声也变得可闻。

    “大哥。”贝缪尔玩着手指,重复着某种巫蛊色彩的呓语,“现在才六点哦。”

    陆赫很少来购物中心吃饭,但这次是他主动提的。

    他做决定做习惯了,问都没问,就进了一家传统中餐厅。侍应生以为他们是情侣,结果听陆赫来了一句:“你多吃点长身体,小孩子不要挑食。”

    贝缪尔在他崭新的皮鞋上留下一个轻轻的踩印:“你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吃这个。”

    陆赫认为他的决策无比正确,皱了眉头:“别闹。”

    “你闹,是你闹。”贝缪尔鼓着嘴说,“那随你吧,反正小孩子就是要站着布菜、伺候人的,是不配好好吃一口饭的。”

    贝缪尔一直忙着哄他的父母开心,席间根本没动几筷子,所以陆赫才带他来吃鱼小丸子上蠕动的木鱼皮不是活的,nai茶里黑黑的丸子除了珍珠还有爆珠。

    贝缪尔说你吸的是绢豆腐的时候,陆赫明显呛了一下,微微的不适应让他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干嘛这个反应,你没喝过?nai茶里放豆腐很猎奇吗?”贝缪尔看着他放声大笑,然后毫无滞碍地凑上去用同一根吸管,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很好喝啊,快喝,大哥,快喝嘛。”

    对这些奇形怪状的垃圾食品,陆赫本来是十分拒绝的。

    但其后果就是贝缪尔不走了,两条长腿微微交叉搭在椅边,亮白晶莹肌肤不悦地微红,从项颈上延到Jing致侧脸的美好曲线写满委屈,指天画地地赌誓生气。

    贝缪尔面部骨骼很欧式,眼睛弧度很圆,眼角却特别尖,瞪人的时候甜美清澈却有威慑力。

    和贝缪尔上街回头率颇为惊人,还有许多街拍摄像机咔咔作响,他本人心安理得地享受众人的追捧,但是陆赫不习惯被含掺嫉妒的眼神包围,只能事事依他,只求速战速决。

    这很奇怪,纵着这么咋咋唬唬、作天作地的贝缪尔,一向沉稳又守时的陆律师,其实并没有觉得是一种忍受。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去了顶层的电玩城。

    赛车机里的记录,清一色全是贝缪尔的名字。

    他夹娃娃也有一套完备的方法论,特别快准狠。

    “当”的一声,贝缪尔最想要的超大号大黄鸡落了地,他兴奋地搂上陆赫的脖子,跳来跳去。

    一瞬间的滞然打破了陆赫整张脸的平和均衡。

    陆赫很惊奇,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一点快乐就能点燃贝缪尔的火焰,仿佛他的海风不会熄灭,他岛屿上的光照永远充沛,同他一比,凡人眼底常常陷入的深不见底暗淡和疲劳,大似尽皆一场看不穿人世本虚的笑话。

    陆赫被迫进行街机决战。

    被ko的时候,贝缪尔沮丧极了,拱到他两臂之间,自然而然坐到大腿上,那双璀绿的眼睛像早春晴空下闪闪发光的玻璃,两片红唇抵在陆赫的脖子上,亲吻似得撒娇:“大哥太厉害了吧!怎么这么厉害?让让我嘛,就一下。”

    那么甜蜜的大眼睛长睫毛却带着叛逆的新鲜的美,朝气蓬勃充满青春芬芳的面孔太容易打动一个成熟男人,象牙雪白后颈下一点淡蓝色血管,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从后面抱住他。

    陆赫浮现一个很轻的笑:“好。”

    于是,放大招的时候,陆赫的手直接脱离控制摇杆。

    如愿以偿的贝缪尔却不想玩了,抱着手臂:“放水故意这么明显的吧,欺负我,怎么补偿。”

    陆赫被拉到电影院的时候,还没跟上他的思维。

    贝缪尔拿了一个最大号的牛皮纸袋子,在糖果售卖机旁Jing打细算。

    陆赫看着五颜六色的工业糖Jing,只觉得牙疼血压高,对他的挑选邀请敬谢不敏。

    贝缪尔说:“那你马上吓到了,别找我要糖。”

    这的确是个伪命题。

    看恐怖电影的陆赫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甚至还有点困。

    一秒之前还很乖顺的贝缪尔,不知道在是和什么较劲,坐得离他远远的。

    电影投了大片白光下来的时候,陆赫看见贝缪尔小脸都吓青了,额头全是汗。

    “小露?”陆赫扭头看看银幕上的鬼魂,又看看贝缪尔,“吓到了吗?”

    在观众的巨大尖叫声中,贝缪尔投入了他胸宽背挺的怀抱,心口起伏得厉害,很久才圆满吐出:《lvbr高管后宫又添一员猛将豪门公交车终于驶向豪门》。

    而贝缪尔泰然自若地端详,根本不生气,将一整块料足的寿司包进嘴里,特别含糊地认真较劲:“凭什么我热度没你高?平心讲我比你帅多了吧?不行,我要快点花钱买上去,热搜位多少钱一个?”

    江唯鹤大无语,看他瓷娃娃一样的小脸,被食物填塞、挤压得完全变形,骨相令人叫绝的手指,正用天妇罗蘸着白鱼子酱,品味低到使人发指,颇像个纯傻子。

    可是在贝缪尔毫无形象的放肆大笑中,江唯鹤忽然觉得非常放松,空气中流动着一种不易捉摸的珍贵活力,仿佛自己的心灵也一起诙谐、轻快起来。片刻地,他从充满假面的娱乐圈名利场中稍稍挣脱了。

    贝缪尔说,发烧嘛,就要做点出汗的运动。江唯鹤富有深意地笑了,欣然往之。

    gps的目的地到了,是网球场。

    贝缪尔引人注目的截击和优雅的高空劈杀,把不少alpha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岂甘心落于一个oga的下风,气冲冲地结伴而来,不信邪,说打篮球去!

    贝缪尔咕嘟嘟地喝了大半瓶水,用手背擦擦脸,笑了:“算了吧,怕你们自卑。”

    没有谁比他更像一阵风,瘦削的肩胛骨冲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防守队员,轻捷地动来动去,速度快到教人感到毛骨悚然,假动作晃得眼花缭乱,小腿韧带一屈一伸,弹跳惊人,爆发力极强——反手挂壁风车扣篮!

    贝缪尔肘部挂在篮筐上时,整个人处于悬挂状态,极具高飘感和冲击力的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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