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可以结婚。
也可以不结婚。
你可以给我写信。
也可以不寄到我手里。
你可以笑,可以生活作息规律健康,可以去看医生。
我可以陪你每天清晨早起跑步,健康地生活,与人结善,甚至做慈善。
我可以死在你前面,或者和你死在一起。
2
顾呈是突然出现在顾铭眼前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连风声都听不见。顾铭从重度失眠中睁开眼睛打开柜子倒了一杯酒,在瞟到抽屉上放着的一个小本子后,垂眸又点了根烟。
如果不能安抚到神经,它们毫无用处。
抬起头时便看到了顾呈,他穿着一身十几岁时住在家里会穿的睡衣,睡眼惺忪地揉眼睛,光着脚站在光影交错的顾铭面前。无声无息出现在他房间。像是在床上醒来没有看到顾铭所以起来寻找,站在顾铭面前的样子随时会发出懒洋洋的一声哥。
和顾铭一起愣住的是僵硬冷漠的空气。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日期,左手夹的烟蒂落下窸窸窣窣的烟灰,跟雪似的,呈现茫茫的灰白色。
3
夜色里有枯萎的梧桐、将天空漫红的霓虹,模糊了白天黑夜的界限,连同身体的生物钟一起不太能分晓时间,于是顾铭也不太能知道何时该休息。
可以不休息。他想。
屏幕上插播着新闻,莹莹的非自然光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循环,时代在发展,电子产品日新月异,信息比过去任何时刻都要透明。
顾铭垂着夹烟的左手,一动不动。
没有感情的落地窗映出外面灯红酒绿的人间,一片目眩神迷的光彩。
没有白天应该有的亮,也没有黑夜应该有的黑。
4
“顾先生?”
这一声令他惊醒般回过神。
他揉了揉眉心,“抱歉。”
男人放下手中的笔,眉目温和,是一副很温良的长相,作为心理医生来说得天独厚了。
“您最近状态似乎不太好?毕竟您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最近累。”
“工作还是很繁忙吗?”医生询问他,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
“……有很多事要处理。”他沉沉地道,三十来岁的男人鬓角已经斑白了,“闲不下来。”
墙上的电视播报着新闻,是一则抢劫谋杀案,这类案件最近频繁出现。医生说:“越来越乱了,经济危机带来的连锁反应。”
顾铭注视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这个社会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心理问题或Jing神疾病,这很正常。”
也许是顾铭坚毅冷硬的气场叫人顾忌,医生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继续说:“在咨询的病人里,您的意志力高得罕见,但正是因为您的意志力过于坚定很难卸下心防,除了您自己,可能别人很难察觉到您内心的变化,也包括我这个医生。”
5
从心理医生那出来时已经傍晚,暮色残阳烧着地平线。行人来来往往挂着麻木的表情,荣池坐在车里等他。
看到他时轻笑。
“你是多久没睡觉了?你保镖呢?”
顾铭暼了她一眼,虽形容倦怠却依旧像铜墙铁壁。
“来干什么。”他并不回答荣池,站在车门旁。
女人翘着腿抬头看他,弯弯的眼睛虽然在笑,细看其实会发现她根本没有笑意,因为过于冰冷,让她看上去宛如披着一具Jing致皮囊的骨架。
“人活着果然得有点念想啊。”
她惬意地对着空寂的落日街道吐出一口烟圈。
“我下个月回香港了。”
顾铭接过她越过窗沿递来的烟,在手里没抽。
“你外公住院,你是该回去。”
她嗤笑一声:“谁说我回去的目的跟那群人一样?”
她将只剩短短一小节截的烟蒂摁灭在车窗上,标记了只会短暂存在的一个灰黑色斑,“我只是回去看看一只小鸟的墓,是不是开满绣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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