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曜带着自己的心腹小厮万松根据沈蔓蔓所指来到了那条小巷,却未见人,黑黢黢的一条深巷,藏污纳垢,众人本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打起灯笼进里面一看,里头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沈明曜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
庆幸的是沈蔓蔓目前并没有酿成什么大祸,担忧的是如今不知娇娇去了哪里,现在已是深夜,娇娇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不知流落何地,实在是令人忧心忡忡。
而对于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沈蔓蔓,沈明曜心内也是矛盾异常,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便觉得父母偏心,便只与自己亲近,一旦沈明曜给沈娇娇买了什么带了什么,倘若不是给蔓蔓的更好,沈蔓蔓便会生气。有此以往,他也未曾多做管教,却不知沈蔓蔓对娇娇的怨气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沈娇娇正在深巷边上的小屋,与那陌生男子一块,今日的经历实在是让娇娇心中百感杂陈,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息。沈蔓蔓的暗算,陌生男子的轻薄,神秘恩公的出现,现下她又同这个陌生的轻薄她的男子呆在同一屋檐下,甚至对方是不是传来的哼哼声,都让她感觉到无比冒犯,羞得脸色通红,但又无可奈何。
听见自家兄长的声音,沈娇娇本是感到万分欣喜,但是又听得他身边有他人的声音,不敢贸然出去。直到她听得自家兄长说到:
“万松,你先去附近再找找,记得不要惊动他人,我在此再寻找一下线索。”
那小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沈明曜一人于深巷中,沈娇娇鼓起勇气,终于打开了门。
一片寂静中,“嘎吱“的开门声格外刺耳,沈明曜看到自家小妹俏生生探出一个头,眼底是未曾化开的浓浓的恐慌。
“大哥……”
沈明曜见她除了Jing神状态不太好,并无其他大碍,终于放下心来,赶紧把她推进屋中,进门便看到床上的男人。
床上昏迷的男人一身锦衣,面色泛红,眉头紧锁,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嘴里时不时难受地哼哼,好像随时都要醒来。
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沈蔓蔓的那些行为,都是为了什么——毁了自己妹妹的清白,这样她便是京城沈家唯一的大小姐,再没人跟她争父母的宠爱和世人的美名,真不愧是皇商沈家的女儿,打得一手好算盘。
再转头看到自己双目泫然的幼妹,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心中对沈蔓蔓却是失望异常,也更加心疼自己眼前受到欺负的小妹妹了。
他低声安慰着沈娇娇,打算在万松回来之后亲自将她送回去,可没想到,万松还没回来,那男子便醒来了。
“唔”
锦衣男子脸色还没有恢复如常,声音低哑着,那青楼中的女子给自己下了点药,才一时失控,如今药效还未曾过去,很不好受。看着面前的兄妹俩,仿佛把沈明曜错认成打晕自己之人,但终究是自己理亏,也未曾生气。
当时巷子里甚是昏暗,看不清,现下灯下看清了,自己原本以为的路过的风尘女子竟是一个大家闺秀,面前这位也不知是她的情人还是哥哥,情况异常棘手。
三个人大眼对小眼,沈明曜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不管为什么,是你轻薄了我妹妹,公子便要给个交代。”
眼前这个面色不渝的人是她的哥哥,弄明白了这一点,锦衣男子心内松快了些许,那便是有转圜的余地了,自己负起责任便是了。
“在下肖子宁,肖太傅家中幼孙,若要交代,在下明日便和家中长辈言明提亲来。”
提亲?听他说到提亲二字,沈娇娇觉得匪夷所思极了,自己不过便是出来游玩,却被人轻薄,如今又要稀里糊涂定亲,和这个生平第一次见面的登徒子。这让人无法接受,却好像又是唯一的解决思路。
沈明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默认了结亲的提议。
见双方甚至没有问过自己便定下了自己的婚事,沈娇娇一直垂在眼角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怎么,嫁我还委屈你了?”
那肖子宁好生混账,只当是沈娇娇瞧不上自己。
这下一来,娇娇心中便更是记恨上他。
“既要结亲,肖公子说话便客气些。虽说你肖家门第不低,我妹妹却也是从小教养着的千金小姐,此事终究是你有错,今日夜已深,我和幼妹要回去了,请公子你留在你肖家的信物,明日带上婚书来城东沈家提亲。”
“可是皇商沈家?”肖子宁只当他们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儿女,却没想到富贵至此。
说着他递上自己身上玉佩。
“正是。”沈明曜收好玉佩,对肖子宁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转身就要带沈娇娇离开。
“沈小姐就没什么想跟我这个未来夫婿要说的?”
肖子宁看向从自己醒来就未曾说过话的沈娇娇,眼里装满了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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