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秦淮倚靠着办公桌,捻起几张薄薄报告。凯文强作镇定站在他身旁,眼见凶残的秦秦淮Yin云密布山雨欲来。
简直冰封办公室。
“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查到。”
凯文觉得这句话简直是在给他判死刑。
“还是有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哪些?”秦秦淮冷笑,“十八岁以前,不知道,二十二到二十五,不知道。”
“夫人的资料的确有些特殊……”
“算不上特殊,也就是诡异而已,”秦秦淮虚伪调笑,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指不定哪天她能一枪打死我。”
凯文表示害怕。总裁喜欢Yin谋论怎么办。
“您或许可以亲自问一下?”
“我这么蠢,需要你提醒吗?”
“这——”凯文感觉后背的汗一道道往下滑,“我会继续督促调查。”
秦秦淮把报告翻页,进行下一轮长久又仔细地研读。第二份报告的首页,明晃晃挂着一张中年外国男人的照片,行迹身世所作所为一应俱全事无巨细。可他就是看这个人怎么看怎么贱。
顿时让他本就Yin郁的心情雪上加霜。
“几点了?”
凯文抬手看表,“六点十分。”
“该走了。”
秦秦淮随手扔下报告往外走去,A4纸下降时偏离轨道,没有到达桌面,而是飘向了实木地板,纷纷扬扬杂乱无章。秦秦淮在开门前又猛然记起a problem,转身提醒凯文,“别让她知道。”
“是。”
秦秦淮很糟心。
因为郑阿常太让人糟心了。
早在两人认识之初,他就派人调查过郑阿常的身份。郑阿常说自己是孤儿不想再提,查到的结果也显示孤儿,各种过往意料之中地混乱不堪,他懒得深究。只要不是敏感人士,什么都行。
可后来郑阿常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他在诸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查出一丝踪迹。这个时候,他感觉出不对味儿了。
郑阿常的过去是假的。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查不下去了。就像揭开了表面的面纱后,发现底下还箍着一层铁布衫,豁出命去都扯不下来。
秦秦淮生平头一次一口气咽不下去,变成了凌霄血溅天。
直到三年后奇迹般重逢,他留了个心眼,先霸王硬上弓,盖个章。再走个程序领个证把婚结了。好歹温言细语哄得人晕头转向心甘情愿。
最后一记诛心杀。
诛心杀不行就真杀。
一旦不能瓦全,就玉碎吧。
不过幸好瓦全成功了。进行到第二阶段,郑阿常就乖乖缴了械。谢天谢地,秦秦淮第一次对老天生出轻蔑之外的态度。后来又发现谢早了。
他发觉,郑阿常这几年干了什么从不告诉他,喝酒嘴都闭得死紧,只有接吻能撬开。
可是妈的接吻怎么说话!
清水楼台,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蒋鹤神这个人,很神奇,境界也高。知道自己混的这一行见不得人,指不定哪一天就给人打死了,所以从来舍得花钱,怎么舒服怎么来。
难过的是手底下总有几只蚂蚱乱蹦,在他老子死后蹦跶得尤其欢畅。他自诩心狠手辣,别人仁不仁他不管,反正他铁定不义。
所以上个月,聪明机智地借了秦秦淮的刀开荤见血。
他不担心,反正动手的是秦秦淮。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各种猫腻,但这个年头,大家已经眼瞎习惯了,而且他现在风生水起大权在握。没人不长眼敢触他的霉头。
“哥,秦秦淮到了。”董小义低声提醒。
蒋鹤神笑着同面前商界大佬解释,“我这儿还有点儿事儿,您先请,我失陪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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