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点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四处都布满了玫瑰花，钢琴曲缓缓响起，华丽的灯光照射下来，一切都美轮美奂。

    只是可惜了，参与婚礼的某些人，连端菜的女服务员都要调戏一番，实在让人犯恶心。

    顾媛跟几位伴郎坐一起，眼不见心不烦，即使听见有人喊伴娘怎么不来敬酒，也装作听不见。

    新娘正在梳妆室补妆，陈宇航貌似也在，这场婚礼失了主人公，显得怪怪的。

    没一会儿，周元明从梳妆室里出来，手里拿着药，还摇了摇头，依稀能听见他说什么“不愿意上药”。

    说得应该是某个手被玻璃扎到的家伙，顾媛心中一软，站起身：

    “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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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妆室就在大厅的角落，是为了方便新娘换装的简易隔断。

    一推开梳妆室的大门，顾媛就看见了椅子上坐着的男人，四周弥漫着浓厚的烟草味，以往的温和不见了踪影，怎么看都有些颓丧。

    看不见白萱萱，却能听到里间传来的说话声，似乎因为哭花了脸，正在重新化妆。

    顾媛慢慢走上前，将手里的药递给男人。

    “我说了，不想抹，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

    陈宇航的话在看到顾媛的那一瞬，骤然停住了，夹着烟的手指微抖，上面还有鲜红的血珠滴落，似是不敢看她般，男人又默默低下了头。

    这样子有点像顾媛以前养过的大金毛，不管表面多么霸气，内在怂的一逼，做了错事，就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自我惩罚。

    顾媛叹口气，慢慢蹲下来，将男人手里的烟抽走熄灭，拉开那只沾满血污的大手，翻出袋子里的药和镊子，小心翼翼的清洗、夹出玻璃渣、涂抹药水，最后贴上创口贴。

    伤口又小又多，清理到一半，耳边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对不起”

    当女孩趴在他身前，一边小声呼着气，一边用夹子取玻璃渣时，陈宇航心中五味杂陈，这句“对不起”说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道歉？

    仅仅是为了女孩早上受到的欺辱吗？还是为了他没有给她更明确一些的公道？亦或全都有，甚至他觉得自己在为这场婚礼道歉。

    当别的男人要掀她裙子时，陈宇航才知道，什么叫做“怒不可遏”，他只想让那些盯着她、羞辱她的人全部闭嘴，用所有极端的方式。

    那是对白萱萱都未曾产生过的奇怪情绪。

    从来不知后悔为何物的男人第一次想：如果，能早点遇到她该多好；如果，不是在婚礼上该多好。

    顾媛可就没那么多纠结了，她的手贴着男人宽大的手掌，夹玻璃的途中想起白天这人摔杯子时的霸气，配上此时的低落，十足的反差下，越发显得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