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法——关！

    当他们走出记忆碎片后，小满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这位阿鱼姑娘好像没有影子。”

    明霜霜恍然大悟，明白了，“阿鱼姑娘，既已为鬼，何不投胎去也？”

    阿鱼愤然后退，“你是鬼差？”

    小满下意识冲到明霜霜面前，想要替她挡住危险。

    明霜霜不慌不忙：“我不是鬼差。我也是鬼。不过是想劝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鱼姑娘，不，你并非是完整的阿鱼，仅仅是一半的魂魄，对吗？”

    阿鱼原本面目狰狞的脸在听到她不是鬼差后，放松下来，“是，我仅仅是阿鱼的一半魂魄。我是阿鱼，也不是阿鱼。我在人间，就是要完成遗憾。那日，我满心欢喜出门采购，谁知无意间掉进河中溺毙，我不甘心。我带着执念，回到家中，出嫁。这些日子，我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明霜霜风轻云淡道：“小满走吧。”

    小满不做他想，扶着明霜霜就走。反倒是阿鱼一脸困惑，就这么放过自己？

    路上石子居多，小满唯恐明霜霜踩空，直接抱起她。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不是，霜霜姑娘，我在想你怎么抱起来这么轻。”

    明霜霜：“......”

    “回到玉珠家里去吧。”

    暖阳下，和风伴着淡淡的青草香，穿梭在人间。

    丁香树下，明霜霜唤出阿鱼：“你是自己掉进河里溺毙的，现在的你是原来的一半魂魄，另一半魂魄带着记忆去嫁人了。所以，没有凶手，你不需要复仇懂了吗？”

    阿鱼木捏：“我凭什么信你？”

    明霜霜简洁明了地说道：“我又不是鬼差，才不会将你捉拿到地府去。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去家中看看。何必藏在这棵丁香树里面。我没必要骗你，你爱信不信。”

    小满附和道：“我作证，霜霜姑娘说的是实话。”

    “鬼和人相处久了，会损伤人的元气。你要是不想情郎被那一半鬼魂吸走元气，就赶紧去解决了此事。我好话都说了，听不听由你。反正你记住，那种人鬼相伴的快乐是短暂的，后果就是你情郎早早殒命。”

    阿鱼听完明霜霜的话，思忖片刻：“我会去找我另一半魂魄的。我已然是死了，不能让他再陪着我一起死。他活着尚且能再娶，罢了，我成全他，也放过我自己好了。”

    明霜霜一起身就被小满牵住手，他们径直走出去。

    他们一人两鬼回到阿鱼家中。

    阿鱼（一）：“咱们走吧。”

    阿鱼（二）：“去哪里？”

    阿鱼（一）：“地府投胎。”

    阿鱼（二）：“我不去，我要陪着我相公。”

    阿鱼（一）：“鬼与人相处久了，人会折损阳寿。你这不算喜欢，顶多是自私。贪图自己的私欲，害了他而已。”

    良久的沉默后，两只鬼魂融为一体，凭空消失。

    明霜霜额前的灵珠飞出来，一闪过后，灵珠又变白了一点。

    小满忍不住好奇：“霜霜姑娘，这珠子怎么出现了？”

    明霜霜：“是我与阎王缔结契约，替一千只鬼完成遗愿，阎王就能实现我一个愿望。珠子就是信物，当珠子完全变白的时候，就是我成功的时候。”

    小满数了数，“霜霜姑娘，珠子上只有五个黑点了。”

    明霜霜慢慢悠悠起身，“嗯。知道了。”

    她推开小满要扶着自己的手，“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吗？人与鬼相处久了，会折损阳寿。所以，咱们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小满不听劝，依旧是牵住她的手。

    “我说了，人鬼殊途。你别再和我同行了，对你没好处的。”

    小满只是不说话，一次次地被甩开，一次次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