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脸色大变。

    白宇见她了然于胸的样子，事情自然是瞒不住了。本着尽量轻描淡写的原则，他抱着明霜霜，轻声安慰：“好啦，都过去了。霜霜，咱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很好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今后，咱们一定会和和美美的。”

    事情若是真的如此，她也就不担心了。只不过，哪里就会如此简单。第一次重生，她多活了十二年，白宇就在无间地狱的火海中忍了十二年。

    对于白宇的亏欠，她就算当牛做马十二年都弥补不了。

    更何况，究竟是怎样的代价，换来自己第二次重生？加上白宇自己也重生？

    不对劲，很不对劲儿。黑白无常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他们是怎么放过白宇的。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

    总有一个人会为你的光明未来而费尽心思。爱可伤人，亦能助人。最怕偿还人情债，还不完时心里的亏欠会不停折磨人心。

    明霜霜搂住他的腰，埋进他的怀中，略带哭腔：“你到底交换了什么，为什么我能重生两次？阿宇，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要是不知道，会一直心中难安。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告诉我好不好，阿宇，我真的不想一直被你保护。我也想保护你。”

    白宇抱起她，轻轻地将她放到床榻上，温柔体贴地抚了抚她凌乱的发梢，“霜霜，我不说，只是不想你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你什么都不说，你独自默默承担一切，让我去享受成果，那我才会担心。阿宇，咱们是夫妻，夫妻是要荣辱与共的。我不愿意只享福，让你去受辱。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阿宇，你信我，我想知道整件事情，我有能力去承担后果。我想和你一起同进退。”

    诉衷情，她无比真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专横跋扈的小公主，学会了负责任。

    果然，人是要学着长大的。

    白宇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

    故事不知道到从何说起，一切太过漫长。说得多，听起来絮叨。

    “霜霜，对不起，我瞒了你许多事。身为风国的十九皇子，我从小就在云国长大。我知晓自己的身世，我和瑶姬亦师亦友。她对我恩重如山，教我本事。第一世，原本是右使去接近你，误打误撞我接下任务。那一日，海棠树下相见，一见倾心。我顶着文弱书生的身份游走在朝廷。后来，我明知道二皇子纵火，顺势救下你。不曾想出了意外，我伤了腿。可是，因此陛下赐婚。我爱慕你，却因为瘸了腿而不敢表白。我眼睁睁看着你养了一个又一个男宠。虽然，我是红莲教的左使，曾经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我从未伤害过你，也没有伤害过你身边的人。”

    “再后来，大皇子登基，对你苛待。我知道是瑶姬控制了大皇子，却没有告诉你。那些男宠见你失势跑了，我心里是欢喜的。因为你身边只有我一个，我以为你总是会回头看看我。偏偏你走上极端，放火自焚。我想陪着你，就冲进火海中。”

    顿了顿，他揽过明霜霜，继续说道：“再后来，我被黑白无常带走。我就想，要是重来一世，你会不会选择回头看看身后的我。所以我就赌了一把。霜霜，我赌赢了。当我在下面，看到你与那一世的我重新来过的时候，我满心欢喜。”

    明霜霜滑落一滴眼泪，滚烫而内疚，“第一次重生后，我发生的一切，你都看得到？”

    在得到白宇肯定的回答后，明霜霜一阵心痛。难以言喻的心痛犹如荆棘，刺疼了她的心脏。第一次重生后，她与那一世的白宇恩爱着。与此同时，第一世的白宇却为了她，在无间地狱承受火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