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边回忆边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药铺外面围了好多人，他们痛苦不堪。但是药铺没有方子，其实是不想治他们的病，只卖些治标不治本的，好让他们继续买，一直买。”

    韩影感慨“我看京城里的药铺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一家可怜他们吗？”

    乞丐叹气“有啊，有那么一家，老老实实的跟大家说，现在还没有这个方子。买其他的药没有用，但是大家不信啊。那些病人根本不信，觉得掌柜的是骗他们。还骂他自私，不肯救济穷人。同行们更是挤兑他们家，没过多久，那家药铺就关门了。”

    韩影叹气“你说的是周仁堂吧，我路过那，那到现在还关着门呢。”

    乞丐点头“对，就是那家。那家到现在还能保留着店面，已经算是有骨气的了。不过，其听说他们过一阵子是要重新开张的。”

    韩影摇摇头“你别跑题了，你快说说，药方是怎么一回事。”

    乞丐又啃了一口rou道“你别看我们是臭要饭的，但是我们消息灵通着呢。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小事，我们都一清二楚，可以这么说，京城里多了只老鼠，少了只蚂蚱，我们都知道。”

    韩影越发不耐烦“你快点说，说重点，别老说些没用的。”

    乞丐把馍扣在rou上道“小姑娘，你别着急呀，这件事看似简单，其实也挺复杂的。”

    韩影惊讶的看着乞丐，称赞道“能看出我是女子，你也不是普通人。这城中的乞丐是不是都听你的？”

    乞丐没有理这个话茬而是继续说“那家药铺关门以后，突然一天，京城里的各大药铺都有了口渴症的药方，而且他们没有讹百姓，将药价太高，而是合理售价。并且来者不拒。不出半个月，整个京城的口渴症病人都给治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再患这个病了。”

    韩影更加迷惑“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药方吗？”

    乞丐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药铺掌柜好像很怕这个人，我猜是白灵。能做到这么隐蔽，这么大的动作我们都不知道，还是有利于百姓的。我猜肯定是白灵做的。”

    韩影听到这个名字，内心一颤，对啊，此次来京城也是为了调查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韩影又问“你确定是他吗？他在你们这很有名吗？”

    乞丐点头道“不确定是他。但是这真的是一件大好事。你想如果这方子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他们肯定会把方子高价卖给高官，明面上，高官把药方派发药铺说是解救百姓，可以邀功领赏，实际上高价卖药，从中抽成，又狠狠剥削一笔，名挣了，钱也挣了。而那个卖药方的人可以挣下一大笔钱，还不担风险。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像现在这样。”

    乞丐继续说“我看他多半是威胁药铺掌柜了，不然他们怎么那么害怕，又那么听话。这一下子要竖多少敌人，朝上的高官恨他，底下的商人也恨他。这样的事，没有人愿意做，除了白灵。”

    乞丐说起白灵好像眼睛都在冒光，他情绪激动“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白灵真的是个大好人，让人不得不服气。他在我们京城很有名。是大名鼎鼎的通缉犯。可惜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他武功高深，官府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韩影忍不住打断“所以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那药方的事情就是这样吗？”

    乞丐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现在不用药铺开药方，寻常百姓家都知道口渴症需要哪几种药，到时候犯了，自己上药铺抓药就行了。”说完，乞丐拿起馍咬了口“姑娘，这馍都凉了，能不能给买个热乎的。”

    韩影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忙抓着乞丐的一只胳膊问“你有没有听说过扈四娘这个人。”

    谁知乞丐神色大变，想要逃走。韩影忙安慰道“你别怕，我不是扈四娘的人。但是从你的表情来看，你铁定是认识她的，能不能跟我说说。”

    对，同样是消息灵通，那乞丐不可能不知道扈四娘。扈四娘要害李牧，可能是因为跟京城的高官有勾结，既然京城有业务，那么她在京城打探消息必然有渠道。乞丐这条这么明显的路她不会想不到，这个乞丐又是头，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扈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