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鹿的身体，完美到无可挑剔。

    这是一具无暇的盛器，身上的多余体毛已经悉数处理干净，摸上去手感顺滑而有韧劲。因为丹鹿的眼睛被系带系上，这具身体少了三分威胁性，而多了十分器物感，似乎天然就是拿来盛放食物的。

    丹鹿即使是私处颜色也极淡，深色丝绸睡袍铺展开，衬出上面浅色的肤色在灯光下仿佛在发光。

    薮猫乔莎绕过丹鹿，坐到纽因身旁，先为他洗手，再教他使用餐具。

    “首先是什么？”纽因问。

    “先是开胃菜。”乔娅恭顺地回答。她剥了虾，放于热水中煮到半熟，再蘸上酱汁，放置于丹鹿的喉结上。白色的半粘稠酱汁顺着滑落下来，又被纽因刮起，他不太娴熟地使用着餐具，乔莎则在一旁耐心地引导。

    因为不熟悉，筷子戳到了几次丹鹿的喉咙。这筷子很尖，使用起来其实十分危险——如果换一个人来使用，大概下场只有两个，丹鹿或那个人的喉咙会血流如注。但丹鹿毫不犹豫地为纽因暴露了自身最脆弱的地方，草食动物的颈侧。

    而丹鹿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

    终于，纽因夹起虾仁，放入嘴中。入口滑嫩，又因为烫煮和酱汁而去了腥味，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酱汁偏酸甜口，这应当是一道Jing致的开胃小菜。

    令人惊叹。

    乔娅很快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这是金枪鱼。”

    薮猫乔娅从冰盒里取出金枪鱼rou，将金枪鱼放置于大理石板上，向纽因展示——大理石板已经完全清理干净。她拿出火枪炙烤了短暂的时间，等渐变色的鱼rou泛出光泽，再将鱼片放置于丹鹿的两胸中间。尚有些烫意的金枪鱼rou落在丹鹿细腻的肌肤上，丹鹿却没有动。他很明显地感知到了，却尽职尽责地充当着桌子，甚至不需要纽因命令。他的胸肌自然而然地承担了容器的角色。

    乔娅再拿出一块上头有凹凸的石板，搓了一些山葵，再问纽因：“这是蘸料，您想将它放在哪儿？”

    “放这吧。”纽因随手指了指丹鹿离自己较远的胸肌的ru晕，他看到乔娅眼里的笑意加深，便问：“怎么了？”

    “蘸料有些刺激性，不过……这是您的选择。”乔娅将磨好的山葵取了一部分，堆在丹鹿的ru晕上。绿色的山葵是辣的，也有一定刺激性……但谁知道纽因不是故意的呢？

    冰凉的山葵酱略微有些刺痛丹鹿的ru晕，让他那边ru头更立起了一些。

    “将它夹起来。”乔莎温柔地说，她引导着纽因夹起丹鹿身上的炙烤金枪鱼，“对，就是这样，慢慢地——”她微笑着注视纽因将金枪鱼rou送入口中。肥美的香味在纽因嘴里弥漫开，这是和西部美食完全不同的、细腻的味道——纽因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并不反感。

    rou汁在唇齿留香。没完全熟的鱼rou并没有腥味，反而多了鲜嫩细腻的口感。

    “我们可以试试山葵，不过不要蘸太多，会被呛到，一点点就够了。”乔莎提醒。纽因刮了一些山葵到剩下的一片金枪鱼上，再夹入口中，然后猛地睁大眼睛——这是他完全没有尝试过的、冲破脑门的味道，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薮猫姐妹会提醒他了。

    “试一试这个。”乔娅将嫩橙色的贝片放入纽因手中：“摔到平面上，会增加它的脆度。”

    “我该摔到哪？”纽因问。

    乔莎意味深长地回答：“那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纽因举起贝片，摔到丹鹿腹肌上。啪地一声清脆，贝类发出脆响。乔娅再用筷子挑起边缘，用刀切开入味，示意纽因可以食用。

    鸟贝口感稍脆，也很有嚼劲。在纽因吃完时，乔娅已经上了下一道菜。她用的是细长的银质筷子，比纽因手上的更难控制，但在放置菜品的时候极为细致，不比纽因的莽撞，她根本不会触碰到丹鹿的身体。放好菜品，她放置了一个小的瓷碗在丹鹿的胸肌上，上面是深色的酱油。

    她接连着上了几个菜，都被纽因吃了。起先几道都是生鱼片，但每一种的口感都略有不同，纽因吃得很新奇，但还是喜欢——尤其是面前摆放着的是他的二哥。丹鹿的身上落了酱料，每上一道菜都会在另一个位置放另一道菜，避免串味。

    如此接连几道，便从胸肌摆放到了腹肌上方，每块肌rou摆放一至二道菜，还有即使是东部也很难吃到的海味，酱汁烤鲍鱼。

    而无一例外，这些菜肴都被直接摆放到了丹鹿身上。

    丹鹿的身体被细致地清理过，如此摆放只会是色香味俱全。他一直没有动作，只是高挺的鼻梁下方还能探到鼻息，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太像艺术家雕刻出来的器具。

    而食用这些的同时，乔莎和乔娅姐妹也在与纽因谈笑。她们谈话的能力优异，不至于让纽因尴尬或太累，也不会冷场，一直和纽因谈论着西部的生活——她们也对此很感兴趣。并且因为纽因是西部神枪手，她们询问了许多西部生活的趣事，即使不明说，她们眼里也流露出倾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