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时间的感知来源于天色,明暗交错,便是一天。如果隔绝一切光源,便不会知道今夕何夕了。
归棠将自己放逐在黑暗中,不敢去想,若世上没有奇迹,她应当如何面对。她甚至连放弃自我的机会都没有,楚怀珉仅用“愿卿安好”四个字,就要困住她一辈子。恨不得,怨不得,舍不得,生不得,死不得。
廖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幽幽一声:“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站在门边,轻声哄道:“教主,我们该回胡国了。”
“找不到他,我哪儿也不去。”
“教主,我们留一些人在这儿继续找,但我们真得要先回去了。那边再不回去处理事务,你不在胡国的消息就压不住了。”
屋内还是那一句:“找不到他,我哪儿也不去。”
廖离无奈地垂下手,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兴冲冲跑回来,猛得拍门,“教主,小赵大夫来了。她好像有愿安的消息。”
门应声而开。
归棠站在黑漆漆的门内,神情萎靡,眼下青黑,额头撞墙的伤刚结了痂,伤疤丑陋,“她在哪儿?”
小赵大夫见到归棠,面色一怔,不过几日没见,她竟变得如此沧桑。她问:“听说你们在找人?我师傅昨日叫我去山上帮忙,她捡到一个男人,手腕也有红线。我猜八成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归棠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想信,又不敢,生怕是一场空欢喜。不敢太过期待,又忍不住乞求。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都不敢太大,好像稍大声些都会影响问题的答案。“他……还活着吗?”
小赵大夫叹口气,“不好说,你自己跟我去看吧。”
她点头,脚步虚浮地跟着她。廖离想跟着一起去,她摇头:“我一个人去,谁也不要跟着我。”
山是一座荒山。崎岖陡峭,唯有步行,一路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归棠一面走着,一面想象着愿安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到了半山腰,小赵大夫带归棠七拐八拐,走到几座紧挨着的小木屋面前。
她冲其中一扇屋内唤道:“师傅,我带人过来了。”
屋里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满脸皱纹,却Jing神矍铄。她右手拄着一根乌光发亮的拐杖,左手拎着一扎药。见到归棠,她从下至上打量她一遍,道:“你就是“惜别离”的母蛊宿主?”
归棠点头,又连忙问:“请问您救的人呢?我想见他,他在哪儿?”
老婆婆拐杖捶地,“急什么?我问你,崖妒和你什么关系?”
归棠一惊,戒备地退后几步,“你是谁?”
老婆婆冷笑一声,“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再给你下回蛊不成。”
归棠紧张地看着她,“人到底在哪儿?”
老婆婆直接转身准备关门,“你不说,就滚吧。”
归棠慌张上前拦门,“不要,我说,我说。”见老婆婆关门的手停下,她想了想,道:“她说她是我母亲。”
老婆婆听完,又拄着拐杖猛戳地面,“狗屁,她女儿出生那日就死了,自那以后她就疯疯癫癫。要真是你母亲,谁会对亲生女儿下这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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