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us偏頭,再度逼近。
鮮血滴落,地板呼應召喚,刻蝕出一個又一個空洞。虛無從中窺探,張開貪婪的嘴。
燈火盡逝,溫度驟降,木板消失,鄰近的桌椅也是,它吞食所有魔法,沒有饜足,唯一安全的地點只有Graves腳下不過一坪大的空間。
Theseus不在乎,他巧妙避開空洞,逐漸靠近Graves,「Percy,我發過誓,」他抓住Graves的手,有如療傷般舔去肌膚上的血,「我不打算違背它。」
Theseus抓得很緊,Graves根本甩不開,他口中的血ye有如灼燒的火焰,燙著呼吸,實際吞嚥而下,卻彷彿寒冰,「而我也不會讓你破誓。」
虛無退去,消失得如此之快,只留下侵蝕的殘骸。
Theseus親吻Graves指節,露出微笑,神態卻是虔誠,毫不在意自身的全數貢獻。他放開Graves,燃起火焰,讓室內多份溫暖,魔藥再度翻滾,散發獨特的桂花清香。
Graves抽回手,指尖的傷痕已逝,再無蹤跡,他放棄般的咒罵,「離我遠一點!」
Theseus舉起雙手,投降般的往後退,「告訴我你為何要這麼做,說完我就走。」
「你不值得。」Graves下咒般丟出毫無溫度的話語,「你不值得我如此煩心,更不值得我擔憂,這塊土地不屬於你,更不需要你花時間待在這,被當成廢紙一樣的攪爛,連碎片都不剩。」他越罵臉越臭,「英國才是你該待的地方。」
Theseus舔唇,受傷般的低喃,「為什麼?」
「那才是個和平──」Graves一愣,面容頓時充滿暴怒,「該死的Sder!你給我吃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讓你吃,」Theseus愉快地笑了,前刻的受傷有如幻影,轉瞬即逝,他眼角含笑的偏頭,示意那鍋還在翻滾的魔藥,他用解毒劑外觀蒙騙他人的藥水,「不過倒是用了最近研發的吐真劑,」他俏皮的眨眨眼,「無須由口進食,吸入即可達到效果,缺點就是得待在同一個空間至少兩個小時,我還在捉摸該如何改善它。」
Graves瞪著Theseus的眼神有如要把他生吃活剝,卻偏偏一句話都罵不出口,只能使用最單純的方法,直接舉起拳頭揍人。
Theseus即使被打得滿屋子亂跑也沒抹去他面容的爽快,他任由Graves發洩怒火,對方打人也沒半點留情,雖是避開要害,卻通通往最疼的地方招呼。
幾拳下來,把翻倒的大釜作為兩人之間的緩衝,Theseus連忙舉起白旗,「好啦,別打了,再打下去我真的會死。」
Graves瞪著Theseus,怒火有增無減。
「Percy,你沒回答我為何要這麼做?你做了這麼多,真的是為了重拾尊嚴?」Theseus一頓,語調認真了點,「人們會死的。」
「他們遲早都會。」Graves拿出魔杖,清理室內的混亂,唯一能作為阻擋物的大釜也通通清空,藥劑就更不用說了。
「你可以選擇讓他們活久一點。」
「不,我不會。一如我不打算讓你離開皮箱,離開英國,他們殺了我的部下!Grindelwald把他們當成路邊石子,毫無援助的丟在那種地方。不!不准說這不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被Grindelwald囚禁,這些正氣師,這些好人都還會活著!」Graves毫無顧忌的飆罵,沒管到底是怎樣的話語衝出口中,他即使能控制,也不想控制,「閉上你的嘴,Theseus,我沒打算尋求你的認同,更不會讓你插手,我就是要這麼做!而我會做得乾淨俐落,不再留下任何惱人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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