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
扬州城不胜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①。
夹道的商户全摆了花放在门口,整条街便被花给簇拥起来,稍一阵风,花香便传了十里地。
费轻打马而过,怀里还躲着个蓝衣少年郎。
世人皆知,整个扬州城,能在街上骑马的只有晋王;扬州城百姓还知道,晋王有个十足宠爱的少年。百姓们听见马蹄声,遥遥地一看,瞧见有两个人在马上,便知是晋王带着爱人,于是纷纷退让。
“不是说要来赏花吗,怎么到了街上,宁宁反倒躲起来了?”费轻语气含笑,在顾濯耳边问道。
“赏花不是这么个赏法。”即使戴着面纱,顾濯也垂着头,不敢去看街边的人。
顾濯心道,这哪是赏花啊,这分明是在赏我。
“没人敢看你,”费轻故意放慢了速度,一手握住顾濯的腰侧,“抬头看看?”
顾濯死死盯着马背,“不看——痒!”
费轻竟然在挠他的腰。
他轻微地挣扎起来,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别挠我……哎、费轻!”
费轻见顾濯的耳朵连着脖子全羞红了,这才放过他。
“你不想看就不看了,”费轻给顾濯整理好衣服,抓着缰绳,将他圈在自己怀中,“坐稳了。”
顾濯点点头,刚松了一口气,马就急速飞奔起来。
哒哒马蹄响彻街巷,被风卷起来的花瓣在空中荡开,如同一场绵绵细雨。顾濯放肆感受着夹杂着香草气息和花香的风,月白的衣衫飘舞,乌黑的发丝随风而动。
费轻带他去了一座偏远的园林。
这座园林是费轻刚执掌扬州城时命人修建的。彼时他只是修着玩儿玩儿,也没真正打算住进这边,便也不把这座园林放在心上。后来和顾濯一起了,他便命人重新打理了一番,一来二去的费了小半年时间。
初进园林,顾濯只觉花香扑鼻,清爽宜人;走上木桥,视野便豁然开阔,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亭台轩榭、花鸟池鱼。
“这座园林还没有名字,今日我将它赠与你,你赐它一名可好?”费轻捏捏顾濯的耳垂,将他的注意力从池里的锦鲤身上拉回来。
顾濯望着费轻,沉yin片刻,“‘冰弦’一词如何?”
费轻仔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忽而笑道:“‘十八年来堕世间,吹花嚼蕊弄冰弦②’,虽你如今十六,‘冰弦’这二字倒也合适。”
顾濯曾唱过这首曲,略知词义,此刻听费轻用他温醇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念出,耳尖都羞红了。
“‘冰弦’一词念来倒也随了众,”顾濯尽量语调平稳,“颠倒过来却是极妙。”
“‘弦冰园’,甚好。”费轻看出顾濯的害羞窘迫,忍不住凑上去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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