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鸟倒是比人像好画多了。

    苍林关多雀鸟，冬日里林间多鹰，翱翔在天地间，似与天公比高。鹰在永平人眼中是极为神圣的图腾，永平县王上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两个鹰图腾，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力。只那鹰飞的再高也敌不过一只于水面起舞的仙鹤，每每周季悯着仙鹤腾飞服出行，永平王上无不跪拜相迎，阵势了得。

    席征捧着书读的有些云里雾里，经书晦涩难懂，实是比那兵书读起来难太多。他将书一合，低头看向桌案上的人，不由得一愣。只见一只飞于雪山之巅的雄鹰跃然纸上，远方一束烈阳照耀，让那鹰多了一丝铁骨铮铮。真是好看，席征叹道，以往他见过的奴隶只是会认两个字罢了，但这阿之却与寻常奴隶不同。

    “阿之，你可知此为何意？”离字门和兑字门的人在府里，席征被周文白耳提面命，不许他抛下贵客去练兵。他闲来无事，索性拉开红木椅一屁股坐在林微身侧，将手中书册递了过去，一边眯着眼端详画上飞翔的雄鹰一边问。

    席征的突然靠近让林微身子登时一僵，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席征手中的书册，等看清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浑身皆是冷汗。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以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席征见林微僵在原地，因那画而起的好心情消退了不少，他心道特意叫人将这个奴隶同阿梅宿在一起，也没指望他能学得同阿梅一般贴心，只一半会讨巧也罢了。这成天见了他犹如老鼠见了猫，实在是有些扫兴。

    扫兴归扫兴，席征又瞥了一眼那画，耐着性子伸手学着之前见旁支伯母诱哄自己受惊小孩的样子一下下轻拍林微瘦弱的脊背，想叫人平静下来。却没想越哄人越僵硬，到最后完全僵成了一座雪雕。

    席征有些无奈地收回手，心道算了，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人。又想到周文白说的叫阿之别把阿梅带坏了的话，心想奴隶和奴隶总归是不同的，阿之识字懂画，便是心性上胆怯凉薄些也无妨。

    他想要阿之解释一下书中字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现下见人受惊了，便也不再勉强，只拿起书，食指朝着林微脸上戳了戳，觉着这奴隶是有些纤瘦了，扬声唤籍学端些果子来。

    时令的果子是水淋淋的桃子，皮薄rou多，一口下去唇齿留香，从北边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送到燕都，带着的叶子还是绿色水嫩嫩的的。

    席征本想要林微自己拿一个吃，却又想起之前曾见过周文白待阿梅的样子，便伸手拿了一个喂到林微嘴边，示意他吃。

    林微有些不确定的张嘴咬了一口，香甜的水蜜桃在他口中却味同嚼蜡。不知道大将军到底想如何，他坐如针毡，面无表情地一口口就着席征的手啃着桃子，吃的席征满手的汁水。

    席征很快就从这喂桃中明白了周文白的乐趣，待得吃得只剩一颗桃核，席征将满是汁水的手伸到林微面前，道，“舔干净。”

    林微愣怔数秒，伸舌犹疑着舔上席征宽大的手，一下一下。这姿势着实有些不妥，他舔了两口觉得实在是有失斯文，便抿着唇向后退了退。又发现自己不能后退，席大将军说要他做什么便也只能做，又一下下将那粗指上的汁ye都舔了个干净。舔到指尖，那长期拿兵器带来的厚茧让他舌尖都有些麻。

    席征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对着籍学使了眼色要他退下，而后两指并拢将手指塞进林微口中，在里面打转、逗弄那软软的小舌，然后又一进一出，带着某种频率，情色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