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想要求饶的冲动，不敢再咬唇，只紧紧抓住凳子腿，五指泛白。

    脑子疼得嗡嗡的，他甚至看不清眼前地板的颜色，只听得头顶传来哥哥的声音，宛若神明，庄严而不可违抗。

    “第三，不准躲。”

    他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反射性的绷紧，果然，板子兜着风就摔下来了。

    “啪——”

    “啪——”

    “啪——”

    还是三下，李如许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右侧屁股摔在地上，疼得他使劲大喊：“啊——哥哥！…哥哥…呜呜……”

    顾言行赶忙把他抱起来，看小孩哇哇的哭的惨烈，却没有安慰。

    缓过一会儿，让小孩起来站好，怎么也站不端正，顾言行也没说什么，只是神情严肃：“刚刚的规矩是什么？”

    李如许吓得一个哭嗝：“挨打不准躲……呜呜……哥哥……”，他不停的喊哥哥，一直喊哥哥，似乎这个词语能给他无尽的力量。

    顾言行并没有因为他的乖巧就缓和半分，手上一指凳子：“继续。”

    李如许听了哇一声，又大声哭，顾言行冷眼看着他。

    小孩被他的脸色吓得不敢再出声，强忍着却还是小声啜泣，又把自己摆回去趴到凳子上，两条腿一直在不受控制的打抖：“第三，挨打不准躲！”。

    冰凉的戒尺再次贴上李如许的屁股，顾言行能看到他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然后紧紧的绷起来，轻轻摩挲，并不落尺。

    待到小孩适应了，身体刚一放松，“啪——”一下，狠厉的戒尺迎风而下。

    李如许疼得全身一抖，两条腿颤的更加厉害，嘴里是抑制不住的哀嚎，他不敢再躲，只能拼命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能有大幅度的晃动。

    “啪——”

    “啪——”

    又是两下砸下来。

    顾言行等人平缓了呼吸才扬下戒尺：“第四条，挨打的时候，不准挡。”

    “啪——”

    “啪——”

    “啪——”

    顾言行已经放轻了力道，但是李如许丝毫感觉不到，他只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嗓子也喊得疼，头也疼，屁股更疼，可他还记得规矩。

    “第四……呜呜……挨打呜呜不准挡…呜…”

    他哭的太可怜了，顾言行几乎就要忍不住了，他想把人抱起来圈在怀里软声安慰，想帮他揉一揉早已肿胀不堪的小屁股，想——吻一吻他眼角的泪。

    然而，他不过是握紧手中的戒尺，此刻，他是一个训诫者，而非情人，何况——还没有确定关系。

    “啪——”

    “啪——”

    “啪——”

    哪怕李如许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已知的三下仍让他怀疑人生，他甚至觉得自己眼睛都在冒星星，他太疼了，太疼了，不能咬唇，不能躲，不能挡，他疼得绝望极了。

    可是，更令人绝望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还剩下几条规矩，他怕死了。

    顾言行看着小孩哭的眼睛都肿起来，浑身是抑制不住的颤抖，想了想，开门出去了。

    李如许自顾自的哭着，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人出去，他太疼了，从未体验过得疼，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就剩下两瓣屁股了，还是疼的。

    直到一根吸管递到了嘴边，他才反应过来，眼睛红肿，他看看蹲在面前的顾言行，咬住吸管喝水——是甜的，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