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根本意识不到,他也是会伤到白芨的。
“你是不是疯了。”喻红叶压低了声音,以只有刺心钩能听到的声音道,“此人……这些人都是白芨的家中人,你不知道吗?”
不是“白姑娘”,不是“阿姐”,他称呼的是“白芨”。
“白芨”两个字是如此清晰,仿佛一根尖锐的冰锥,一下子刺穿了刺心钩脑中的迷障,冰得他发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了大半。
他忽然之间找回了神智。
是的,是这样的……白芨是多么良善的姑娘。在初次见面时,他就曾借这些人威胁于她。那时,她保护了他们。
即使是那样伤害过她的人,即使是这样令人作呕的混账,她仍旧会对他们心存善意。
杀死他们,会让她痛苦。
发热的大脑凉了下来,刺心钩忽然又感觉出恐慌来。
哪怕初见,他也不过只是威胁她。如今,他却真的动了手。
刺心钩忙去看白芨的眼睛,急切地确认里面是否会有厌恶。
……
那里面没有厌恶。
实际上,经过刚才那一阵,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都装满了恐惧。为他滔天的杀气所骇,大部分人根本连站都站不利索。就连喻红叶都未能免俗,显然存着些压不住的心有余悸。
可是白芨没有。
她看着他,眸子里竟然闪闪发光。
她说:“刺心钩,你好帅呀。”
啊……
刺心钩也不知道怎么了,脸竟然发起了热来。
前一刻还是地狱修罗,忽然就变成了个小羊羔。
喻红叶转过头去,差点翻了个白眼。自持良好的修养让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眼皮,转而道:“这些人,怎么处置?”
他何尝不是早就看这些人很不爽了,之前在客栈也是碍着白芨的面子才没有动手。
真是过分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他觉得白芨正是如此良善才那么像阿姐。可另一方面,他又不知有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地不爽,不喜欢白芨竟对这些人如此容忍。
只要她点一下头,他和刺心钩下一刻就能让这些人后悔自己的出生。
多好的姑娘,旁人手指头都不舍得碰她一根,这些人居然追杀她!
还想借她研究蛊术。想怎么借她研究,说来听听呗?
……妈的。
难怪刺心钩气成那副疯样。
喻红叶说,“怎么处置”。
话音还未落下,已经有几个人重重地颤抖了。
陈叔——看着白芨长大,如今却不知多么厌恶白芨的中年男子——不由忽然拿出骨气,破口大骂:“妖女!我等怎么会怕——”
他的话只说到了这里。
尖锐的钩子擦在他的耳边,冰凉的寒气顺着他的耳朵刹那间冲入了他的心中。
他的耳朵被尖钩带起的劲力划伤,流出血来。他却丝毫没有余力感觉到那一点些微的疼痛。
他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有一年轻人勉强冲上前来,试图控制尖钩,却如蚍蜉撼树,根本无法移动毫厘。此人是陈叔的儿子,名叫陈实。
“你,”刺心钩对陈实视而不见,低着头,静静地看着陈叔,“说什么?”
陈叔没有回答。
陈叔无法回答。
此处便是极地冰窟。所有人都仿佛被厚厚的冰层冻住,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说一个字,再没有一个人敢活动哪怕一根手指。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咱们只有六个人吧?”白芨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在场的人皆是噤若寒蝉,她却好像根本看不到刺心钩可怕的样子。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