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被刺心钩提出了衙门。
李勇站在衙门外。
一墙之隔。
墙内,是非人的嘶吼。他们因被囚禁于方寸之间而愈加疯狂,吼声几乎能震破人的鼓膜。
墙外,是劫后余生,是片刻安稳。
天亮了。
*
“出城?”知县重复道。
“那门撑不了很久。”刺心钩道,“它们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我亦想让百姓全部出城,可城外有厉州守军把守。若起冲突,岂不伤亡更重?”
“我去制服他们,与临厉无关。”刺心钩道,“不杀一人。”
知县愣了一下。
这简直是直接对朝廷宣战,还是将罪责全部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此人确实已经恶名昭著声名远扬,但这也……
何况,城外守军有数千人之众。虽然此人确实武功盖世,要制服如此多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难题。若还要不杀一人,那简直是在以命相搏了。
他为什么要为临厉……做这样的事?
——因为承诺过。
因为他对白芨承诺过,他一定会竭力。
白芨忽然伸手打了他一下。
刺心钩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逞什么强。”白芨看他一眼,而后对知县道:“且不说他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做到,便是让所有人出城……我想也不是十分妥当。活人中返生蛊,并不会立即发作。我们此前认为施蛊者已经全部离开,毕竟也只是猜测。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施蛊者还在其他活人身上埋下了返生蛊,我们却令所有人出城,如此多的人聚集起来……那就当真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了。何况,纵使没有人再次施蛊,我们也不知是否还有人悄悄藏起了被咬伤的亲人,一同出城。” “白姑娘说的是。”知县点头,“在此时出城,风险太大了。”
“可衙门确实也坚持不久。”白芨又道,“活尸聚集在这方寸之地,便会焦躁不安,一心离开。如今看来,他们的蛮力也在不断增长。虽然李捕头已经带人用石头堵住大门,但能支撑的时间不会很久。”
“我曾想过,活尸如此焦躁,是因为被关在了狭窄的地方。若是让出一部分城池,将他们引入其中,也许能解决此事。但真做起来,恐怕又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衙门不知是否还能够撑到今日,若让大批百姓离开家门迁去别处,万一此时衙门支撑不住……”
“听白姑娘的意思,莫非百姓待在家中,便可保自身安全?”知县忽然问道,“活尸并不会主动闯入百姓家中?”毕竟,是连衙门的大门都破得开的东西。
“确实不会。”白芨答道,“若是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被关起来,他们也就只会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罢了。”
知县沉yin了片刻:“距离白姑娘的解蛊炼成,还得有四日的时间吧。”
“是。四天后的夜里。”
“姑娘确实,能在四日之后解决吗?”知县缓缓问道。
“确实。”白芨毫不犹豫。
知县垂下视线,沉默了一会儿。
“那我便冒一个险吧。”他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白芨,道,“算是,一场豪赌吗?所有的赌注,我且都押在姑娘身上。”
“豪赌?”白芨没能理解。
“从此刻起,我会要求百姓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告诉他们,四日之后蛊患自会平息。这四日的食水往来,衙门都会负责。如是,”知县看着白芨,“就真的全看姑娘这四日之后了。”
他就这样将所有的压力倾注到了白芨的身上。
刺心钩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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