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姐姐的尸身下返生蛊,怎么想都是莫大的侮辱。
然而,白芨并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
“我知道。”刺心钩答道。
“……诶?”白芨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生生咽了下去,“你怎么……忽然又知道了?”
“你说过。”他说道。
“说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了。”刺心钩道,“返生蛊无法起死回生。”
“你那时不是不信吗?”
“那时是那时。”刺心钩道,“现在,你说不行,必定就是不行。”
啊……
有时候,白芨感觉,刺心钩就像是个小孩子。如果是不认识的大人,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但如果是信任的大人,就算是离谱的玩笑话也好,说不定都会全盘接受。
白芨看着刺心钩,一直看着他,直到将他看得视线偏移,不知所措。
白芨忽然笑了起来,没头没脑道:“刺心钩,你真的有一点可爱诶。”
刺心钩骤然僵硬了一下,微微偏了偏头,没说话。
一切不说话视为害羞。白芨习以为常。
白芨笑着,一低眼看到了自己还被刺心钩握着的手腕,就顺手将手腕提到了刺心钩的面前,道:“你还要握到什么时候?”
手腕刹那间被松了开来。
“——我没注意。”他还记得,在马车上时,她不愿碰触到他,“不会了。别生气。”
白芨微微顿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刺心钩是个魔头来着。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比月光更冷。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将这样的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呢?
白芨忽然伸出手,反过来抓住了刺心钩的手腕。
“我没有生气。”她微微歪了下头,去追逐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刺心钩愣了一下,对上了她的视线。
……这次,她说的……好像是真的。
“倒是你……”白芨忽然歪了下头,看向了墙边被遗忘已久的喻红叶,“上次见你好像也没这么烦喻红叶呀?”反倒任他言语欺侮,“今天怎么忽然这么暴躁。”
……当然是因为他心里有气,却不可能对着白芨发。
他被伤透了心,哪里会有耐性容忍喻红叶的攻击。
至于为什么始作俑者的白芨反而可以随便对他下蛊,还能让他自发地又是烧饭又是道歉……
他没想过。
“我看好像只是撞到脖子了,应该没什么事吧。”白芨走到喻红叶的身边,看了看他的情况,“确实没什么大事。要么,把他搬到床上去吧?”
白芨说着,转过头,却见刺心钩已经再次蹲在了灶台前,向灶中塞起柴火来。
啊……他还记得这茬呢。
肚子忽然又饿了起来。
“先让他躺一会儿吧。”刺心钩一面塞柴火,一面道,“我一会儿就把他带进去。”
“也行。”她一个人确实也搬不动。
于是,白芨就又回到了刺心钩的身边,看着他点燃火折,燃起了柴火。
从始至终,整间房子都很暗,唯有月亮透过窗纸传进一丝光亮。因而,白芨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刺心钩看得很清楚。在昏暗的环境下,刺心钩对白芨而言一直都是一个没有颜色的人影,只能看出五官的位置,颜色和光影都无法切实地看清。
而现在,刺心钩点燃了灶火,整个人的身影被映照在了明亮的火光之下。此时,在白芨的眼中,刺心钩就像是一张忽然被填充了彩墨的黑白画,刹那间染上了应有的颜色,变得清晰而亮堂堂了起来。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