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已经有段时间了。白芨目前身处的是一个名叫临厉的小县城,紧邻着厉州。
临厉虽然只是个小城,却也十足热闹,大清早便熙熙攘攘,烟火气十足。
白芨喜欢烟火气。她喜欢看人开心地笑闹,总觉得见到别人开心,她自己也会感到开心。
母亲说,这因为她是个好孩子。她倒觉得,她只是爱热闹。
白芨洗漱完,便下了楼,在客栈大堂点了几个菜,还叫上了一壶最喜欢的花雕酒。
临厉城小,没什么高端的酒楼,也并没有太多外乡人造访。白芨所住的客来客栈,与其说是个客栈,倒不如说是个餐馆,备了几个房间罢了。大清早的,客栈外头甚至还支上了早点摊,叫卖包子烧饼。不断有人光顾,整个客栈热热闹闹。
白芨支着脑袋,看着周围的人。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充实,都有着自己的人生。
隔壁桌上,有几个江湖人士,正随口闲聊些时下的八卦。
大堂中间,坐着几个庄稼人,像是上工前想吃顿好的,叫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另一边,有一对母女。母亲抱着牙牙学语的孩子,小心地给她喂着米汤。这么大的孩子,好像正是要慢慢断nai的年纪呢。母亲看上去有些辛苦,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
仔细看看,大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竟还坐着个俊秀的公子。若不是坐在了角落,此人必定很是显眼,却不是因为外貌,而是因为,他的眼睛上蒙着块白色的布条。
是……眼盲吗?
没等白芨多想,隔壁桌的江湖人士中,有人忽然提起了新的话题:“谁能想到,天蚕派门主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白芨一听,整个人Jing神一振,顿时收回了视线,凝神细听。
“可不是。竟还是亲生女儿揭出来的。”另一人搭腔道,“你说这对自己的亲爹,也真下得去手。该不会是为了夺权吧?”
“可我听说,此事证据确凿,官府认了的。否则那凌鸿云怎么会被压入牢中。”又有人道,“何况,若真是为了陷害,这般做法,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两千’。谁不知,此事一出,天蚕派弟子去了半数,名声一落千丈,可谓是人人喊打。这么看,愿将此事和盘托出的凌小姐是何等高义。我辈自当佩服,岂能恶意揣测。”
白芨在旁边听着,愣了一会儿。
为了凌月婵,她其实没有彻底地揭穿凌鸿云。那晚,她虽然当着许多人的面说出了真相,却被凌鸿云倒打一耙,因而并没有人愿意相信。后面,真相,以及她觉得可以如何验证真相,也都是她私底下和凌月婵一个人说的。
她没想到,凌月婵竟能如此……这般大义灭亲,竟然亲自揭发了自己的父亲。
明知真相会对天蚕派会有何等恶劣的影响,会给她造成怎样的压力,她也没有对外界有丝毫隐瞒。
一时间,白芨心中乱糟糟的,很是复杂,说不出自己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慢慢地提起了嘴角。
“不愧是月婵。”她轻声道。
饭菜很快上了桌。白芨用筷子戳着包子,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唯有花雕酒入口,能让她找回几分快乐。这世上哪有不好喝的花雕酒呢?
隔壁的江湖人士早已换了话题,白芨却就像是这桌上的包子,被筷子一戳,就忽然流出了许多汤汁,堵也堵不回去。
白芨心想,自己也许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开心。因为刺心钩的事,因为凌月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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