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舟推了柳夷凉一把，柳夷凉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身后有人接住了他。紧接着，窗户也落了锁。

    偏头一看，房间里果然没有多出其他人来，还是叶璟。叶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或许是刚才起身的时候把他吵醒了。

    他的身上很烫，柳夷凉稍微推开他一些，在屋内找那异香的来源，叶璟似乎意识有些模糊，黏在他背后，胸口紧紧贴着他，时不时在他的颈侧亲一下。

    很快就找到了，就在红烛边上，可是已经快要燃烧殆尽。

    柳夷凉转身想对叶璟说些什么，叶璟恰好借力把柳夷凉抱了起来，慢慢地走到床榻上，再轻轻柔柔地放下。

    通过这些动作，柳夷凉判断，叶璟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

    叶璟看着他，眼中似有渴求，但并不急切。

    他低声叫了一句“璟哥”，叶璟也应了句“嗯，我在”。

    “我去兰因客栈找小赵姑娘，还没到就......”叶璟的脸上红彤彤的，但是很明显，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也是。”柳夷凉听出了他的担忧，“小赵姑娘接到飞鸽传书就过来了，没事的。你师父知道你不见了，也很担心，我就出来找你了，然后跟你一样被带过来了。”

    “那香是不是有问题，我好想亲你。”叶璟低头凑近他，几乎要碰到他的唇，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吻上去，他怕停不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香，你就不想亲我了？”柳夷凉失笑，他起身在叶璟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不是......只是，不合时宜......”叶璟的身体因为这一吻颤抖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他拧着眉头，甩了甩脑袋，“小柳，你怎么......”

    柳夷凉想说，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吸入这类似情香的玩意大概比你的少一些。现如今，他们出不去，他们已经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反正以后都会发生的，早一些也没什么。无论这是谁的房间，无论李逢舟是什么意思，都不影响他们是一对心意相通的爱人。如果弄乱了，赔钱道歉就是了。

    爱人行房事，合情合理。

    和叶舒慈、和叶菰初，都是模糊不清的关系，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身体得到欢愉，内心却全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是否能得到真心相待，不知道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是不是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玩物。

    叶舒慈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太轻浮，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时常让他感受不到真诚，叶舒慈说的话，他不会相信。

    叶菰初太高傲，一直没有变过，即使是道歉，也像是施舍，不像有悔意。曾几何时，无论叶菰初说什么，他都会奉为圭臬。他说他胖了，他就会少吃一些，他说他瘦了不如胖的时候好看，他就胖回了原样。他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结果他只把他当闲暇时期的游戏。现在不敢再信。

    那一年在寺庙里，他看着叶菰初烧毁了姻缘树上挂着的红符，叶菰初的背影很冷漠，回过身却难得挂上了笑容，其实看得出敷衍，却把他迷得头晕目眩的。早就该放弃了，那个时候就应该放弃了。得不到祝福的姻缘，有什么执着的必要。

    叶菰初和叶舒慈，都知道他从小到大是怎么执着地跟在叶菰初身后，那么明晃晃的爱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他为什么会以为叶菰初感受不到他的爱意。那么明显那么热烈，像是一团失控的火焰，连叶舒慈都感受到了那炽热的温度，叶菰初怎么会不知道。假装不知道，就是叶菰初给他的答案。他早就告诉他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那一段死缠烂打的追逐非常丢脸。知道那一段过去的人，估计都会看不起他。

    幸好，叶璟不知道他那些难堪的过往，只从只言片语里了解到了一些而已。他们俩都有互不知晓的过去，都有和过去告别的念头，这让他感到他们是平等的。

    和叶璟在一起，很快乐。鲜花、零食还有陪伴，都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不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些天和他相拥而眠，不会噩梦缠身，只会一夜无梦，安心地睡到天亮。

    他喜欢叶璟。

    柳夷凉反客为主，把叶璟压在床头的软枕上，叶璟有些羞怯地偏头，又被柳夷凉掰了回来，用力地亲了上去。

    叶璟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分开，不太熟练地勾住了柳夷凉的腰，一吻结束，衣衫褪尽，肌肤相贴，柳夷凉只见叶璟期待又羞涩地看着他。

    ......

    一时之间，柳夷凉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让叶璟把腿从自己腰上放下来。

    恰好在此时，枕头下划出一盒软香膏和一个香囊样的物什，还贴着欢意堂的条子，一看就是尚未启封。

    叶璟看到有些好奇，主动坐起身来查看，柳夷凉趁此机会翻了个身躺到了叶璟边上，见叶璟打开香膏，抹了一些在手上，好奇地闻了闻味道，柳夷凉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