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金门岛上的西边海岸，卫兵岗哨里头两名阿兵哥冷得

    直打哆嗦，不时地搓弄双手、呵气取暖。这个季节经常有大雾，每当起雾时，原

    本的一岗单哨就调整为一岗双哨，连队里兵源不够的，就把单班卫兵时间从原本

    的两个小时拉长为三个小时。而这两名二等兵就是被排到半夜一点到四点的卫兵

    班，个子比较高一点的叫做李晓东，白净斯文一些的叫做何智明。

    「东东，你有带菸没？我超想抽菸的。」

    「不行啦！等下查哨的看见了，我两肯定被关禁闭。」

    阿明嘟囔着：「什麽烂规定嘛！明明抽菸可以提神，怎麽就不让抽菸呢？」

    这下晓东也没话可说，他也搞不懂这上面的规定是怎麽想的，於是他从口袋中掏

    出一壶酒：「来，喝点高粱，暖暖身！」

    阿明接过酒来，一口就把它给乾了。他吐了一口气，伸了伸手臂，一副很满

    足的表情。晓东眼睛盯着前方，保持高度的警戒。

    「我他妈的最怕这种大雾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不知道水鬼会不会趁机摸上

    来？」

    「诶……东东，你别吓人好不好？都什麽年代了，你还在想反攻大陆啊？」

    晓东没有理会他，还是紧握着Ｍ１６步枪，眼睛盯着前方，似乎真有敌人会

    摸上岸来。阿明见他不答话，就自顾自的低头把玩他手上的枪枝。

    「东东，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老是被欺负啊？你看，卫兵排班我们就被分到最

    差的时段，才睡没多久就要站卫兵，回去睡没多久又要起床早点名了。」

    「是啊！谁叫我们是菜鸟啊！」

    晓东跟阿明是在新兵训练中心认识的，没想到下部队还分发到同一个连队，

    从此就成了铁杆弟兄，干什麽事情都是一起同甘共苦。阿明在连上比较会遭到老

    鸟的欺负，晓东就常常为了帮阿明，被一群老鸟Ｋ得头破血流，两人在辅导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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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真巧，他们两个都是住在台北县的土城，晓东高工毕业后当了两年的

    车床学徒，阿明则混了四年的高中，入伍前在台北一家夜店打工，不过两人是在

    新兵训练时才结识的，竟然发现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而已。

    「诶……阿明，小敏怎麽好久没写信了？」

    小敏是阿明在夜店打工认识的女朋友，认识没多久就在台北租了个房子同居

    了。每次小敏写信来，阿明就会念给小东听，还嘲笑晓东没有女朋友，只能幻想

    跟小敏做爱打手枪。

    「没有啦……是有收到一封啦！」阿明说得有点吞吞吐吐。

    「那怎麽没念给我听？是不是有说她很想念你的呀？」

    「想你的头啦！她跟我说最近有点忙，可能不会常写信来了。」

    『忙？忙着交新男友吗？』晓东心里想着。

    要小敏不兵变其实很难，尤其她又在夜店上班。照阿明的说法，小敏是那种

    非常可爱的女生，身高大概１６０左右，胸部有３４Ｄ，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想上

    她。阿明还把照片给晓东看过，确实很可爱，很像蝴蝶姊姊。他还说小敏很容易

    shi，跟她干xue实在很爽，不但水嫩多汁，Yin道还又窄又紧，用力一点就把她干得

    呼天抢地。听他这麽一说，晓东还真的打了一次手枪。

    「我看她说忙只是个藉口吧？」

    阿明听了低下头来，不发一语，想必也是默认晓东的说法吧！两人间沉默了

    大概有五分钟，晓东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赶紧说了一些场面话，教阿明要想开

    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阿明听了也没有啥回应，只是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但

    是前方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什麽也看不到。

    晓东看着气氛给搞僵了，便又说一些五四三的来缓和，可是阿明也没专心在

    听，总是偶而才哼两句：「是啊，是啊……」阿明之前不觉得小敏有什麽异状，

    可能真的是太忙了，但是这一忙也一个多月没有来信了，今天晓东这麽一说，阿

    明也开始怀疑起来，会不会是那个叫阿标的小混混？还是那个猪头老板把小敏给

    吃了？这不想就罢了，一想起来阿明就满肚子疑惑。

    两人就这麽挨过了这一个大雾的双哨夜晚。

    第二章　连长室的秘密

    早晨的雾散去了之后，开始下起雨来。晓东皱着眉头，心想又是个倒楣的一

    天。才刚着甲种服装完毕准备出Cao的部队，现在又解散去穿雨衣，今天排定的是

    打靶练习，看来是不会取消的了。连长依照惯例是不会出现的，今天应该是由副

    连长带队的吧？

    部队穿好雨衣之后，开始前进行军到靶场，雨却是越下越大，阿明不断地用

    手擦拭着脸庞的雨滴，晓东则是低着头快步行走。他们这一班就属晓东的射击成

    绩最好，连长已经帮他报名参加师部的年度射击比赛了。阿明的成绩最差，常常

    脱靶演出，害得他们这班成绩垫底，被罚扫厕所。全连大概只有小呆瓜比阿明差

    劲，他长得瘦小白净，戴了个深度近视眼镜，常被大家嘲笑他很娘。

    来到了靶场，副连长分配好任务之后，第一排就由晓东这班开始先来。第一

    个上场的是小胖，这个人很喜欢耍酷，明明比不过晓东，却老是要第一个上场做

    开路先锋。阿明则是排在第二位，很紧张的在一旁踱步。

    当小胖开始射击的时候，晓东突然感到肚子痛，难过得让他蹲了下来。在枪

    声大作的刺激之下，晓东似乎更是痛得难以忍受，后来竟然在地上打滚起来。大

    家被这突然的状况给吓呆了，阿明赶紧把晓东扶到后方休息区躺下，班长也过来

    关切了。

    又过了十分钟，晓东似乎仍然没有恢复的迹像，这时副连长走了过来：「我

    看你还是先回连上吧，下礼拜就要比赛了，别把我们夺牌的机会给搞砸了。」

    听到副连长的指令，晓东很快的爬了起来，回头就往连队营地走去，奇怪的

    是，此时肚子好像不再痛了。大雨中，晓东就这麽一个人缓缓独行，花了一个多

    钟头才走回营地。门口的卫兵笑着问他：「怎麽没拿冠军就回来啦？」晓东没有

    理会他，继续往营房走去，这时候整个营区大概只剩伙房的人以及几条老狗吧！

    当他走过连长室的时候，听到里头传出一阵声响，晓东机警的蹲下身来，仔

    细听听那声音的来源。他确定应该是从房间里头传出来的，於是就蹑手蹑脚的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