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期而至,大幕一般的暴雨降临在两军堑壕之中,让硬土变成软泥。阿基坦军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发起进攻的,踏着泥泞前行那就更会被机枪射死了。
暴雨带来难得的和平,士兵们也终于可以享受到洗澡的快乐,他们欢呼着脱掉衣服在雨中嬉戏,无论是阿基坦的战壕还是帝国的战壕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
只是嬉戏过后的疲惫和被雨降低的体温,让各色病毒也快乐了起来。不少人在雨中打起了喷嚏。他们很快就嬉戏不起来了。
由于阿基坦军蒙受巨大伤亡,愤怒的指挥官下令炮击战壕后方的防区,这让小教堂也不再安全。
帝国军的指挥部和野战医院都被分配到了在第三道战壕开挖的地洞里。火车站与战壕间空出了一大片只能在夜间通行的废墟瓦砾。
雨夜里的指挥地洞里,路德维希瘫坐在桌前,望着一张张死伤者名单啜泣起来。他当初带来的三千人里,此时已经只剩下寥寥两三百人还活着。
虽然现在他的手下还是有三千余人,不过已经物是人非,全都是补充上来的预备役,不认识的新面孔。
依稀记得在来时的火车上,路德维希曾放下豪言壮语,要在沙场上好好教训那些背弃神皇信仰的异教徒,用枪杆子杀个伯爵将军出来,然后给并肩作战的弟兄们升官发财。
而眼前的实际情况,是他们蹲在晴天脏臭,雨天黏脚的土坑里,眼睁睁看着伤口和瘟疫取他们的小命。
作为指挥官的路德维希,又岂能不悲痛。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吕和阳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工作,踏着黏糊糊的泥巴战壕从医疗地洞来到指挥地洞。
“你舍得来我这儿了?”路德维希哭着说。
“听你的新副官说,我要是再不来安慰安慰上校老爷,老爷就脱水而亡了。拿着,这根算干净的,擦擦鼻涕眼泪。”
吕和阳甩给路德维希一条血渍纱布。他的同乡,基本在阿基坦炮击房区的时候死完了,现在除了徐青浩和祁文轩,也就剩下个路德维希他还认识了。
只见吕和阳走到路德维希身旁,将他的头抱在怀里。用胸部贴住路德维希,手在那柔顺的金发上抚摸。
“幸好还有你。”路德维希用纱布抹了抹眼泪,在吕和阳的怀抱中逐渐安定了情绪。
“彼此彼此,要是没有你的庇护,我恐怕早就在这名单上了,也没办法在后方安生混日子。”在医护所工作的吕和阳可以通过那些伤员的模样,想象出前线战壕的悲惨。
“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总参谋部早就强令所有前线可用人力投入战斗了。现在是徐医生在护着你,宫相很满意他的学术报告,他在阿辰的话语权比我大。”
吕和阳可以从路德维希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沮丧和自卑,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聊了些他擅长的领域。
“也别太沮丧了,天天炮弹洗脸,我们这儿应该是压力最大的战区了吧。要是换别人来指挥,可能这儿早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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