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秘境开放,也不过一周的时间而已。向清茗和白晴方就这样按着他们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寻找着他们的目的地,至于一路上所经历的不提也罢。
总之,等他们来到了秘境的境心处时,离秘境关闭也就剩下了三天的时间。
一面安静的湖泊,一栋简单的木屋,几棵垂柳立于岸边,这就是这位秘境主人的残留神识,仅给自己设下的一切。
向清茗轻轻地叩了叩有些发霉的木门。
来了。从门后传来了一道稳重的女声。
向清茗后退一步,和白晴方站在一起,神态自然地等待着。
然后一等就是三时辰。
「茗茗,这位前辈也十分有个性呢。」夜间的湖风吹来,将他们一尘不染的衣袍交叠在一起。
「毕竟我们找境心都花了四周的时间,想来这位前辈可能也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吧啊,有声音了。」
随着一道令人牙酸的开锁声,先是一缕昏暗的灯光从门缝中溜了出来,而后门扉才吱呀吱呀地慢慢打开。于是他们终于看清了这秘境主人的真面目。
来者是一位成年女性,她的头上绾着简单的发髻,手中举着盏小灯台,蜡烛的微弱火光在湖风中忽明忽暗,却也足以照亮她脸上的神态
她的蓝眸中写满了无奈与不情愿,几根藏蓝色的发丝随意地搭在她的额头上。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地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二人一齐向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同她进了小屋。
吾名为泽栖。她一边点着屋内的烛火,一边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句。
前辈好。打扰了。
屋内的陈设也是十分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陋了。他们进来后只有站的份儿,但他们也并不在意。
向清茗的目光落到了挂在屋内唯一一把椅子上方的那张画卷上这是这件屋内最为鲜活的存在。
画中之人是一名言笑晏晏的女子,但她并非是秘境之主泽栖,而是另一位她曾见过,并且甚至共事过一段时光的前辈。
阿戚前辈?向清茗喃喃道。
说罢你们两个小王八什么?!泽栖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原本坐得歪歪扭扭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伸出手猛地揪住了向清茗的前襟,把她拽得朝前打了个趔趄。
站在她身后的白晴方见了便立刻扶住了她的腰,将身影不稳的她又夺回了自己的怀里。他脸上方才还彬彬有礼的笑容也已然消失不见。
屋外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波澜。
泽栖讶异地挑了挑眉,然后对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后生,吾又不会吃了你家的道侣!真受不了算了。
她手一挥,原本昏暗破旧的小屋单间,在须臾间便转换成了装潢典雅,充满着古色古香气息的厅堂。
向清茗,告诉吾你所知的关于阿戚的一切。泽栖坐在主座上,朗声对她说。
蜡烛燃尽,过去之事也化为了一抹烛烟,与谁人的叹息之声一同消散于天地之间。
原来是这样啊。
可吾也是因爱而死,为什么,她就不能捎上我呢
阿戚,阿戚啊你宁愿给陌生人留下幻境,也不愿意对我们这些人直言么
泽栖出神地望着墙上泛黄的画卷,口中呢喃自语着。
向清茗和白晴方沉默不语地坐在桌旁。
良久之后,一声沉重的长叹,为这一切画上了句号。
吾要谢谢你,向清茗。现在,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说罢,你和你的道侣寻到这境心来找吾,到底是有何事所求?泽栖眼中的蓝色似乎更加深邃了些,她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二人。
她回忆了一下他们在秘境中的所作所为,尽管不能简单地用善恶来划分他们的立场,但却可以看出一件事他们绝非是为了寻求宝物而来,他们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找到她。
可她一抹残魂能做什么呢,秘境已经融入天地之间不能分割,她的财产也散光了,留在这里也只是想守住阿戚的画卷和维持秘境的运转罢了。
他们总不能是要来找自己唠嗑的吧?泽栖困惑地想。
泽栖前辈,晚辈所求仅有一事,就是请您将这本书籍随意放在秘境里的某处吧。向清茗自袖中取出了一本约有一寸厚的书本,递给了泽栖。
泽栖惊讶地接了过来,看了眼封面上的标题《符器总纲 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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