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雯去自提柜拿快递的时候是戴着口罩的，因为紧张得口干还去买了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咖啡，回到家时都已经喝完了。

    她钻进房间关上门，打开了快递，将里面崭新的水手服拿出来放在床上，又盯着书桌上的直播设备发了会呆。

    书桌上手机支架、麦克风、声卡等设备一应俱全，也是全新的，昨晚调试过了，一切正常。楚雯咬着牙换上新买的水手服，手机就响了。微信备注“老韩”的人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一会十二点准时开播，你准备好没有？还有不到半个小时了。

    楚雯回复道：准备得差不多了。

    老韩：妹子别紧张，不知道干什么就听观众的，你让他们教你他们绝对热情，多和弹幕互动，他们提要求你记得要礼物做交换哈。

    楚雯：好的，我知道了。

    楚雯把直播用的手机在支架上调整好，去洗干净了手后回来用通讯的手机登录了一个直播平台，输入完密码后被弹出来的满屏白花花的rou体晃得差点花了眼。她深呼吸一口气，点进了一个人气很高的直播间。

    一进直播间她就听见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浪叫声，屏幕上的女人年轻美艳，身材丰满，正穿着一身兔女郎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双腿打开，对着镜头往下体插着手腕粗细的假阳具，弹幕疯狂滚动提示着礼物消息和五花八门的猥琐言论，平常人看得都觉得不堪入目，楚雯却越看越目光坚定，攥进了自己海军蓝的百褶裙角。

    她可能天生贱骨，从小就不被爸妈不看好，就连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唯有一具皮囊尚可，脸蛋娇媚身材火辣，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男生追过她，可是后来爸妈得知后说她这么笨这么不中用根本没人会真心喜欢她，不过是贪图她富二代身份罢了，说她表面上在学校受欢迎都是因为家境好，还不是靠他们。

    楚雯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她先是歇斯底里地骂了父母一顿，然后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浑身上下只带了部手机，用微信里的零钱租了个可以短租的公寓，一住就是半个月。但是父母给她零花钱是半年发一次，如今六月底了她已经剩的不多了，又硬气地拒绝了哥哥们的资助，再不找点工作赚钱，她很快就要束手就擒了。

    可是她虽然不受家里待见，但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除了吃喝拉撒玩基本什么也不会，而且因为去年高考她没考上重点大学被爸妈骂废物，她就干脆退学不上了，能要高中学历的正经单位基本上只有服务业，可她一点也不想当累死累活还必须低眉顺眼的服务人员——而且她也不会干活。

    直到某天她在兼职网站上看到一条主播招聘信息，加了人事老韩微信才知道居然是情色主播。本来她想直接拉黑的，但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离家出走前爸妈说的话，脑子一热又跟老韩继续聊了下去。

    然后……今天就是她开播第一天。

    时间跳到十二点，楚雯打开所有设备，定了定神坐在椅子上。老韩给她的直播间标题和标签着重强调了新人、处女、学生等字眼，她只需要表现得青涩顺从就好。

    公司买了推流，开播不到五分钟直播间就涌入了不少人，楚雯先是和弹幕聊聊sao，看互动量差不多了，就开始解衬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