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然让小艾把她送到谢阳的楼下。

    谢阳拿着锅铲给她开门。昨天见他是黄昏，他一身运动装像一轮小太阳。今天再见又不同。他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外面套着一身蓝白格子的围裙，上面印着一只傻乎乎的大狗。头发也没有打理，蓬蓬松松地顶在头上。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乖巧温顺。

    许景然今天心情正好，对他这呆呆萌萌的模样，十分受用。

    “厨房不用管了？”

    “哦哦。”谢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进了厨房。

    许景然倚在门框上：“有干净的衣服吗？我需要洗个澡。”

    谢阳不知道想了什么，瞬间就红了脸：“有，有，在柜子里，早上新买的，已经洗过晾干了。”

    他越是这样，许景然就越是想逗他。

    满屋子的油烟中，身后那道香水味压过了所有的气味，直直窜进他的鼻腔。不同于昨天的尖锐，今天的味道干练中又带着温和。人也不似昨天的冷酷，修长的手指滑进他的衣摆，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打转。

    谢阳不自觉地有了反应，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昨天没有发现，今天一摸，身材倒还真不错。许景然想着，手上也不停。关节处的薄茧刮擦过他腹肌的边缘，顺着人鱼线向下，却又适可而止，不去触碰关键部位。感受着怀中这具身体慢慢蒸腾出炙热的味道，混合着饭菜的香味，勾人欲望。

    许景然在他耳边轻声问：“先吃饭还是先吃你？”

    谢阳无意识地吞咽，喉结上下滑动：“菜，菜要糊了。”

    许景然笑着松开他：“那就先吃饭，我等得及。”

    她转身去洗澡，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小腹还有她抚摸过的余温。谢阳深深吸气，强自平复情绪。

    谢阳的公寓是两室，一间是卧室，一间改成了衣帽间。许景然打开卧室的衣柜，各种运动服T恤牛仔裤，整整齐齐，都是很普通的牌子，看上去是私人衣柜。

    为她准备的衣服挂在最外面，居然是鹅黄色，印了一只蜂蜜罐子。果然是年轻人，许景然失笑。

    洗完澡，许景然披散着头发出来，菜已经上桌了，香味弥漫在整个客厅里。许景然有一瞬间的怔愣。很久以前，许垣也会做好饭等她。相似的场景让许景然心里更加柔软。

    谢阳端着碗出来，看见这样亲和年轻的许景然，也是一愣。微卷的长发垂在脸颊边，弱化了眉眼的锋利，显出几分Jing致来。蜂蜜罐子的居家服，给她添了可爱的气息，像是学校里青春靓丽的女同学。

    “傻站着干什么？不好看吗？”

    谢阳回过神来，端着碗走到桌边：“好看，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许景然接过碗，碗里是排骨汤。味道竟然意外的鲜美，手艺远在许垣之上。

    原本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手艺真不错。”

    谢阳低头为她剥虾：“我爸爸是厨师，从小就教我做饭。”

    许景然当然知道他父母的工作情况，小艾已经把调查报告发来了，甚至连他小学的成绩单都有。他这样身世普通的人，查起来毫不费力。

    “那你怎么没子承父业？”

    “就，莫名其妙就进了这个圈子。”然后发现，想成为真正的明星，好难。

    谢阳的情绪莫名地低落下来。

    许景然咬着嘴里的虾仁，鲜嫩的味道驱散了心中的一丝不悦。她笑着屈指在他下巴刮了一下：“你会红起来的。”

    谢阳的脸先红了。

    吃完饭，谢阳收拾了碗碟，给许景然端来一只小蛋糕。厚厚白白的一层nai油，散发着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