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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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易矜锁了门,要是知道就不会他亲这么久。他嘴角又扬起来,我让他赶紧把药箱收好。刚刚动静太大,被子也滑到地板上。易矜收好东西穿了k子跑去开门,我来铺床。地毯上有几滴狗崽子留下的白seyet,我光着脚抹了几下就看不出了,但突然觉得好恶心,又擦到他床单上,妈的等会儿回去洗一百遍脚。

    门打开时我正忙着把被子折角捋平我装的,易衿的房间平时应该很g净整洁,不然关越歆也不会摆出这种丑陋的表情问他为什么起床了不收拾。易矜像个闯祸的小p孩躲在我身后,不敢与关越歆对视,说现在收。刚才还挺能闹的,现在变成怂包了。

    “筱筱别帮他了,太晚了早点休息。”

    对哦,我为什么要帮他。

    “不行!我要筱姐帮我收!”

    “自己收拾,姐姐要去睡觉了。”

    “筱姐,你收完再走好不好?”

    看你这么可ai的份上我就答应……

    “易矜!”

    关越歆脸都y了,门把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她折断。我被关越歆吓一跳:

    “没听见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拉屎要学会自己擦!”

    他小声嘟囔:

    “臭猪猪。”

    妈的,要不是关越歆在场我给他ji8来个三段回旋踢。不过情有可原,他怕关越歆我是知道的。我之前虽然没和关越歆照过面,可这崽子经常跟我说他有多么多么可怜,在家里老是挨揍。那时候的我觉得关越歆是个狠人,大概和她的童年有关,简单点说就是父母早逝,她不得不寄住在亲戚家,她姑姑养了她几年就让她辍学打工了。寄人篱下的日子非常难熬,赚来的钱会被贪财好利的亲戚没收,吃了上顿没下顿,鉴于这故事是易矜口头表述给我听的,所以可信度不高。他说那个男人骗了关越歆,口口声声要带她逃跑,结果只是看上了她的b和钱,玩完后就把她辛辛苦苦攒的钱卷走,溜之大吉。后来关越歆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说到这里易矜剧透,怀的那个小孩就是他。我当时心碎得稀里哗啦。

    熟人介绍的小诊所关越歆不敢去,怕又被骗,鼓着肚子拖了一段时间,赚了点钱,最后找了家生意冷清但看着还算靠谱的小医院,准备做人流。医生问她有没有人陪同,她说都si了,医生又说你考虑一下吧,孩子都快临产了,姑娘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生活困难啊,有困难跟我说。这样吧,我收留你。听到这里我对这个故事产生了微弱的怀疑,可易矜长得太惹人怜ai了,我选择相信他。

    后来这位易医生出了点意外英年早逝了,好在关越歆人x尚存,没把易矜掐si或者扔掉,为了养家糊口,她重新过上了披星戴月的生活。能分出jg力照顾累赘的时间不多,易矜要哭,打;不听话,那就打;教过的不会做,也打。还不识字说话的那几年,他是被匆匆忙忙养大的。

    关越歆表面看起来有多柔弱,背地就有多毒辣。易矜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她用衣架ch0u了他一整晚,从那以后易矜就变得很乖了,也不怎么惹事,有事都自己解决。易矜刚学做饭那会儿,因为拿不起锅,手心手背都是烫伤的血泡,关越歆就当作没看见,挺会装一老毒妇。然后报应来了,那混蛋不知从哪冒出来找到了他们,把小破屋里里外外搜刮得一g二净,她当机立断停了易矜的学业,让他看家护门。易矜安慰我说他好开心,他只和我说过这些事,他还说只有我会给他呼呼。

    部分细节存疑,现在的我几乎是不信的,我甚至想让关越歆打得再狠一点,或者那时候g脆就不要把他生出来,惹得我心烦。但关越歆一教训他我就忍不住多管闲事,我没有回房间洗澡,而是蹑手蹑脚地贴在门框上偷听他们对话,易衿的声音b较大,我几乎听不见关越歆在说话:

    “你知道……什么打你?”

    “因为他嫉妒筱姐喜欢我,筱姐不喜欢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我才不像你!你根本就不喜欢林叔叔——”

    屋内响起了一记清晰的巴掌声。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可能是易矜哭得太惨烈了,我竖直了耳朵都没听清后面的内容。隐隐约约0到些猫腻,我好奇得要si,琢磨半晌也没想出什么,林盛又突然在楼梯口大声招魂,我心脏骤停数秒,险些告别这人世间。林盛看见我惊魂未定的脸,瞬间起了猜疑之心,林胖头呢?你把它扔了?我开了走廊的灯,睡得好好的!跟头si猪一样!

    我和林盛“齐心协力”把冠了姓的林胖头搬回它的豪华小窝,它睡得眼缝藏满眼屎,找了个坐垫趴下了。我正要上楼,林盛罕见地叫住我,抱着双臂,挠挠眼皮,寻了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话题:你最近怎么样?我打了个恶寒的哆嗦,当着他的面直接呕出声。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谈过心,“怎么样”三个字问得我尴尬癌发作,我说你别ga0这套,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林盛瞬间进入状态,黑着脸发问,你知道我听蒋慕然说了什么吗?我冷汗直冒,却强装镇定。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吗?林盛终于准备打断我的双腿了。

    “说了、什么?”

    “你说呢?”不愧是老j巨猾的林盛。

    “说他乱填试卷考九分的事?”

    “竟然只能考九分!”林盛b0然大怒,叉着腰在原地转圈圈,“你就跟这样的人谈恋ai!”

    总不能说跟他shang了。我开始满嘴跑火车,九分怎么了,我还考零蛋呢,自己改成十分的,你哪一次知道了?谈恋ai怎么了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你至于这么生气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呢管这么多……

    林盛目光含冰,藏了刀似的:

    “林筱,你再说一遍?”

    “你又不是我爸。”

    毫不夸张地说我被他一下扇歪了头,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的意识ch0u离了,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因为眼前一片发黑,眼冒金星,好像整个宇宙都在我眼里乱套了。他的手劲又大又重,我却没感到一丝的委屈、愤怒和冤枉。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不配当你爸爸,你现在就可以走。诶,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走了住哪,睡大街吗?论si皮赖脸,我还是b林盛强点的,于是我装聋作哑,谁说要走了?他们不走我为什么先走?说完我一甩头发,虚张声势地退场。

    “我看庄……你庄阿姨说得对,是该治治你了。”

    连庄霞说的一通狗p他都要信,林盛脑子不是一般的坏了。

    林盛对我的管制一向雷厉风行,知道我怂得没胆离家出走,故意站我门外和易矜出演了一出舞台剧,隔山打牛,对着易矜念了一通“家规”——是基于这十年来的恶习为我量身定制的行为准则套餐。恰好我在洗澡,没有听见,只有易矜在配合他的表演,我越发觉得易矜可怜,摊上林盛是这狗崽的不幸。

    在林盛看来,事情已成定局。我极少有哭爹喊娘的时刻,反倒是林盛总拿我没办法,所以他找了个好帮手,还他妈找对了,易矜管不了我的r0ut,但可以折磨我的灵魂。林盛期望的是把我蹂躏成他想要的样子,这挺让我痛苦的。

    我的睡眠质量一向低于正常水准。我梦到我站在小盒子一样的正方形房间里,然后抬头一看,天花板上全是被激光钉着的血淋淋的小r0u块,我就醒了,惊魂未定,紧接着看见腰间挂了一条漆黑的手臂,那一秒我心胆俱裂魂飞魄散,用理智将尖叫咽回肚子,才敢慢慢扭头。

    是那狗崽子。

    他睡觉也能哭,我现在与他面对面,时间一长就觉得好热,想要从空隙里钻出去。趁着有点光,我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看他,他右脸有一道深深的巴掌印,我也有,林盛打上去的,林盛只打过我一次,不知道关越歆打过他多少次。我捏了捏他的脸,手感依然非常neng滑,我还上嘴尝了一口他的眼泪,味道香香的苦苦的,c他脸上抹的什么怪东西?

    “可以松开了啊,我要睡觉。”

    他哼唧了一下,筱姐唔唔嗯……妈的我就亲你一次,算了,三次吧。我对准他的唇一通乱扫,此刻他估计在梦境中扮演被劫持的小白兔,正等着我去救,我一亲他他就不伤心了。我的手习惯x往下,和蒋慕然做的时候我喜欢从他的腰线开始0,0到腹肌再深一点点,然后猛地抓住他ji8。我发现不太对,这根ji8变小了,还流得到处是水。

    “呜呜bangbang要s了……”

    妈的这saohu0今天s举例过这种情况:遇见变态首先应该维持镇定,保证基本的思考和反应能力,见机行事。我不确定我是否做到了镇定,因为我已经停止让食指在小黑洞进进出出满脑子都是如何g爆谭风卓之类的求生念头。

    “你怎么在这?”

    他瞟了我一眼,无视我的问题,请问我要坐哪?妈的si变态,我抬起手,指着最外边的位置,你随便坐,等会有人会回来。

    谭风卓就近选了把椅子,直视着黑板上方的毕业倒计时其实还剩很多很多很多天,魔王说这样是为了警醒我们“快乐就在前方成功仍需努力”,大概是数字太大了,他们努力得很痛苦,每天过得好像生命倒计时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一副对陌生环境游刃有余的样子,话也不多,偶尔会问我在g什么,我巴不得他立即哑掉,跟他说话好像在吃烂苹果。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楼梯间响起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哀叹,隔壁班语文老师正在激情澎湃地赏析文段,唾沫星子乱飞给前排学生洗头,被吵得冲出来喊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呢?!没过几秒他们就回来了,而且看起来很不情愿每个星期只有一节的活动课被打断,抱怨此起彼伏,胡沁废了好大力才让他们各自回位,大x脯累得乱抖,笑得我喉咙疼si了。我笑了一会儿,发现谭风卓面无表情一直盯着我看,我给他b了个中指,结果胡沁斜视以为我在挑衅她,连忙让t育委员代管班级纪律,面目狰狞地指着我,林筱你对谁竖中指?!我说你当你的狗管好其他人,别朝我乱叫。她气得冲过来要发癫,不过半路发现谭疯卓,就恢复娇滴滴的样子,小跑到他面前,同学不好意思刚才没看到你需要我帮忙吗哦你直接上去就好了我让他们安静……

    我有趣地看着她打情骂俏,易矜瞥见谭风卓,急忙跑到我身边坐下,戒备森严地挡住我,好像母j护崽子,虽然他更像崽子我的意思不是我更像母j,我说你挡着我视线了,他还是一动不动,你不许看他!这崽子混着几丝雨后的cha0气,像刚从雪里拾回来的sh松木,挺好闻的,我忍不住凑到他脖间猛x1了一口,我很少主动做这么变态的事,他打了个激灵,尾音颤兮兮的:

    “筱姐……”

    讲台上谭风卓将粉笔放回纸盒,开始得t地作自我介绍。或许是因为谭风卓周身自带的属于社会jg英的光辉,让他在那群眼神充满智慧的优等生中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小可ai们”都被唬住了,交头接耳地猜测他是谁,除了后排几个自娱自乐无视这场演讲的捣蛋鬼。

    我本来想听听谭风卓能说什么“名言警句”,这个幼稚易矜非要拉着我写题,还不允许我转移视线,筱姐你看这个只要套公式就能算了筱姐你代错啦没关系再算一遍就好筱姐别看他你看我看这道题,听得我脑袋肿起来头皮发麻,只想捂住他的小嘴,妈的你闭嘴吧我睡觉行了吗?!

    刚趴下去,前排胡沁好像个老巫婆突然拔高音量对着我笑,林筱你试试,我们班你成绩最差,应该先把你教会,这样其他人再听就很简单了。她的地下战友也附和,对啊对啊你都会了我们肯定也能看懂,不会的你可以让谭同学再讲讲。易矜刚想说点什么,被我用笔一敲委屈地闭了嘴。不远处有同学小声唏嘘起来,互使了几下眼se,她不会刚才没听吧……

    c我当然没听到啊。

    走上讲台的时候我故意把胡沁的桌子撞歪,她骂骂咧咧地去捡钢笔,说我个烂货早晚有一天会si掉也没人知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在祝福我。

    说实话谭风卓出的题我看着像外星文,因为易矜刚才一直在吵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学习心得分享会变成数学课,我说这是什么鸟题,他用一种审度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打转,不会就下去,妈的我一拳爆他的头,我说我当然会,我拿着粉笔写了一个1,又在底下画了两个0,画完我忍不住大笑,朝他吐舌头略略略:会个ji8。

    我觉得那瞬间我在他眼中好像变成了一种动物,我猜可能是猪。

    当所有人停止交头接耳都要开始好好听讲时,他们就会发现谭风卓早已离开教室不见踪影,不过黑板上留下了他清晰工整的字迹和我画的超ch0u象ji8,可以供大家参考解题思路。

    “靠,你看上面是什么!”

    “谁画的?!”

    “肯定是林筱啊……”

    “好恶心……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退学啊?谁去把那东西擦掉我要吐了!”

    最后是胡沁龇牙咧嘴捏着抹布擦掉了,她说她会告诉魔王我当着外校学生和班级同学的面画这种不雅的东西,我说好,以后你要告状别再通知我了,好像我是你主人一样。她瞪着眼睛,嘴唇蠕动几下,终究还是没话可说,跑去找魔王了。

    “筱姐你为什么不让我……”

    “你闭嘴……以后我的事你再唧唧歪歪就别和我坐一起了。”

    “我就要说!就说!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就骂他们!”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他脸了叫这么大声,我说你想g什么,他说要帮筱姐打架,我说你找si吗,他说那筱姐你让我亲亲我就不难过了——我的手心被他t1an得shsh麻麻的,像有虫在爬,感觉很恶心,不过后来他又用鼻子和脸蹭我的手,蹭掉自己的口水,那瞬间我感觉我在养一只笨小狗,每天除了吃睡玩就是发情,一兴奋会发情,得到可ai的新玩具也会发情,但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养一只小狗,又麻烦又累人,一不小心si掉了还要挖坑把他埋在院子里。

    我掐了掐易矜的脸蛋,准备去厕所ch0u根烟。何时佳起先没说话,看我要走了就追魂似的跟在后面问我,林筱你没觉得自己哪不对吗?你愿意让他们这么说你?我问他们说什么,b1a0子?何时佳你不就是想说这些?何时佳犀利地盯着我,像个冒si进谏的忠臣良将,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说过我最反感她这种眼神。

    “你别后悔就好。林筱,你应该学会对所有事情都认真点,别再脚踏两条船。”

    我知道她刚刚都看到了。

    “何时佳你没事g了吗?能不能别上赶着教育我?”

    “你这样下去……”

    我一把推上门,把她关在教室里,烦si了,一定是因为下雨才会觉得今天这么闷。

    我走到楼下,快到厕所时从兜里掏出烟低头衔了一根,看见绿毛从走廊另一头的方向走来,我耳边是很清晰的打在绿植叶上的雨点声。这里修了个天井花园,好像是从热带运过来的品种,身价不菲,但我从没看见有人来给它们浇水,平时全靠上天馈赠,而且能活得很好,每次下来我都会被这种生机b0b0的绿se闪瞎眼,我觉得绿毛应该就是受了它们的启发——我想起十年前被我一盆水毁掉的白玫瑰,或许我不去照顾它们,它们就不会si。我搓搓鼻子,对绿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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