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一位布衣女子兴奋的读着,拍着桌子大叫一声:“好个季宁棠,这个亚魁,我拿的心服口服!”
“可惜做诗词的文采平平,着实可惜!”另一位年迈些的老举子摇了摇头道。
“谁说不是呢,我还是比较喜欢李解元的,文采斐然,令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又一道声音响起。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陵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此其心以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以破其jian谋,而折其骄气。利害之际,岂不亦甚明欤?说的好极了,我们那好几回都被那些目不识丁的粗人打着剿匪实则是抢劫掠夺之事,季宁棠这话,深得我心!”一位壮硕的女子拍了一掌吼道。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就连季南嘉,也被过往国子监的那些女郎们硬拉着来到了雅楼喝酒。
“来来来,宁棠可要多饮些,你可是给咱们院里争了面儿了,瞧他们静心斋的人耀武扬威那样儿,没想到咱们这猛不丁的也蹦出了个经魁!哈哈哈……”
在坐的都是些拐着弯都沾点亲的,希望季南嘉不在京城,这些局她是一次没来过,看这群人这熟练劲儿,肯定没少来。
“侥幸而已,侥幸而已!”季南嘉连忙喝旁人敬的酒。
另一位胖的眼睛都挤到一处的女人则是一把勾住季南嘉的脖子:“宁棠啊,姐姐今儿可是来给你牵线的,三皇女知道吧?极为欣赏你的,若是能搭上这位主儿,保你官运亨通,前途无量啊!”
季南嘉捏着酒杯的手一紧,哂笑道:“嗤,姐姐我也跟你透个底儿若不是我们家老子娘紧逼着,谁会自讨苦吃去考这个。真真儿是侥幸,运气使然,我一向运气都不错,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女子一脸揶揄:“你不知道吧?你出去的这几年,戚家庶子被三皇子纳为侧君了,说起来你们二人也算连襟了。若是好好维系这份儿亲,日后还怕没有你的好日子吗?”
说起这个一绿衣女子连忙举手:“这……这话可不差……这丫头的手……手气!跟他娘的开了光似的!不行,你得喝一个!”
“来来来喝,不醉不归!”季南嘉连忙举杯,喝倒一个算一个。
虽然反感这群人,但是也不能交恶。
直至鸡鸣季南嘉踉跄着喝趴了最后一个,强撑出了门哇的一声扶着门柱吐了,等候的车妇连忙扶着她回府。
这次季南岑也跟下场了,可惜,名落孙山。
按着愿主的记忆,她是三年后才下场,第四十八名。
可惜了,太过心急。
加上她一向看不起的嫡姐还夺了经魁,更加令她心理受创。
季南嘉回到院里,戚贤和孩子已经睡了,想着自己一身酒气,便去了书房将就一晚。
三月十五殿试
这一天整个季家上下都静悄悄的,季母欣慰的看着季南嘉,拉着她训话:“之前教你的都记好了?切记不可殿前失仪,否则你这些可就白费了。”
季南嘉拱手:“孩儿谨记。”
季母虽然在朝多年,早已练就一副万事都不露声色,但此刻也不免紧张忐忑。
小小的孩子到如今长大成人,也做了母亲,成长为别人的依靠。
怎能不感慨?
殿试只一天,只考策问,应试者自黎明入,日暮交卷。
鸣鞭,鼓乐齐鸣,身着黑金龙袍的天子升座。大学士从殿内黄岸上捧出考题,交给礼部官员放置在案桌上。
分为两列的贡士同官员向天子行礼,而后礼部散发题纸,众人移步试桌答题。
而这期间宫里只派发宫饼一包,茶水管够。贡士也可自带食品。
季南嘉深吸一口气,比往常更加小心,为防墨迹污了卷面,打草稿都万分集中。
所幸来了以后每日练字不曾落下,主练的就是院体,亦称正体。
殿试所书皆为正体。
看了看题目,季南嘉不由感慨,当今到底是老了,朝中立太女的呼声日渐浩大,看来她也是有想法的。
季南嘉想了想,分析当下时局,莫若拼一把?
恭敬的下笔:‘臣对臣闻。’
收尾则是:‘臣未学新进,罔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颤栗,陨越之至。臣谨对。’
因为只是策问所以到了未时已经有人胸有成竹交卷,季南嘉虽然早早写完,又检查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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