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楼以绪却没有下车的意思：“学姐，你能陪我到宿舍楼吗？”

    “校外车辆开不进去的。怎么了？”

    “那——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好吗？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祁枫的眉毛一跳：“什么东西？”

    “是个要送你的礼物。我去宿舍拿，来回跑一跑就十几分钟——”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

    “不是平白无故的！”楼以绪急得转了一下身子，被安全带压着的衣物蹭到了红肿的ru头，让他疼得一哆嗦，但他没心思去管这个，“这几次如果不是有你照顾我，我肯定早就被折腾得不行了，我想感谢感谢你。”

    祁枫不禁失笑：“真的不用了，我收钱干的就是这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什么礼物你就自己留着用吧。”

    楼以绪的心中泛起苦涩，他一把抓住了祁枫的手臂：“不行！这个礼物只有你收下了才有意义！学姐，你就收下吧……”

    “……”

    楼以绪的眼睛里盈满了委屈和希冀，祁枫叹了一口气，只能无奈地妥协了：“好吧，但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你现在身子这么弱，这么长的一段路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得好。”

    “嗯！”

    ————

    宿舍楼门前有一棵梅树，亮丽的花朵开得正艳。祁枫吸了吸被冻得麻木通红的鼻子，似乎还真能闻到一丝香味。

    “学姐！”

    祁枫一抬头，看见楼以绪的身影从楼道的光亮中跑出。他的长发随着脚步扬起又落下，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被口中呼出的白气所笼罩。倘若换一个时间、换一个身份，祁枫绝对无法相信这个身上带着光的男孩是一个被富有的衣冠禽兽蹂躏的可怜人。

    一张纸被递到了眼前。祁枫抬起手接过，发现那是一幅速写，画上的人就是她，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什么，气质恬静优雅，眉眼里尽是温柔。

    她认出来了。这正是那天在浴缸边为楼以绪纾解欲望的自己。

    祁枫愣愣地看着，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楼以绪有些紧张地问：“学姐，你——喜欢吗？”

    “……”

    见祁枫不作答，楼以绪以为她是生气了，瞬间就慌了：“我、我只是觉得当时的你很——很漂亮，所以我就画下来了。你要是觉得，呃，觉得不合适，我马上就——就撕掉！”

    祁枫闻言迅速地把手中的画收到了背后，仰头瞪着楼以绪：“撕什么撕！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合适了？”

    “啊……我看你不说话……”

    “那是因为你画得太好了。不愧是专业的，画得真好看。谢谢，我很喜欢。”

    楼以绪的眼眸在夜里亮得像是两颗星星，祁枫差点恍了神：“真的吗？学姐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祁枫没忍住，踮起脚来摸了摸楼以绪的头：“好了，现在礼物已经收到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好！谢谢学姐！”

    楼以绪忽然张开双臂，猝不及防地给了祁枫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高兴地撒腿向楼道里跑去。祁枫怔在了原地，被他突如其来的狂喜击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