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敛了神色,正色到:
“阿寻,辛苦你了。”无论是我缺席的孕期,还是你惨烈的产程,他都受了太多的苦。
缪寻似是没料到我会这般说,一时倒有些征住了,只定定的看着我,哑声开口:
“我——”
我却一把回握住了他的手,抢先到:
“阿寻,我知道我之前有很多地方做的很不好。叫你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知道我应该独留你一个人怀着孩子,默默的忍着孕期的不适。”我看着他的眼睛,神色郑重:
“但我以后都不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想。现在就好好的把身子养好,好不好?”
我看到缪寻的眼尾微微红了。
缪寻看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都传进了耳力,脑海里一幕幕呼啸而过:
知晓有孕的喜悦、独自孕子的艰辛,孕期的种种不适、第一次发动时发觉她离开的震惊、强行延产的苦楚、去寻她马车上的颠簸、产程的惨烈……
这些场景一幕幕的呼啸而过,若是换了个人胆敢如此对待自己,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可偏偏,就算是这些事情都堆在一块儿,也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无时无刻不在想,想的心慌、想的紧。想的恨不得将她囚在房里、绑在身边,叫她一辈子只能见到自己。看她还如何能逃离。
可他知道,他舍不得。他舍不得看她难过,想同她好好在一起。可是,她既然是爱自己的,当初又为何对自己那般决绝?当是产痛难忍,自己无暇思考太多,她说的她不是这里的人,有很多秘密,究竟是这么回事?她说她不属于这里,那她会不会离开,何时离开……
缪寻本就是七窍玲珑心,只不过先前一直不知她的来历,现下醒转过来,便不可抑止的浮现出许多念头。
虽然她说不会离开自己,可,万一呢?只要想到又这种可能,她会离开自己,她不属于这里,若是走了,那自己上天入地该如何才能将她找回来?
这种念头一起,便再也消不下去。只要想到这种可能,缪寻就觉遍体生寒,都不敢在想下去。可偏生又是忍不住的去琢磨……
我看着缪寻忽青忽白的神色,知道他怕是又想到了什么。知道不能让他在这么瞎想下去,便连忙开口:
“阿寻,你也累了。我先让人把孩子抱下去好不好?”
缪寻正想的心慌,冷不丁的陡然回神,正巧对上了苏溪语那一双满是关切的眼。可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害怕。但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先前种种表露不过是太久的爆发。此刻心中虽万马奔腾,却仍是哑着嗓子道:
“好。”
我连忙叫人把孩子抱下去。我知道,我和缪寻之间还有很多事还没有说清楚。他,也一直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对着他的眼睛,在他半分不落的目光中慢慢说着我的来历。告诉他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给他描述着那里的情景。但我终究没有忍心告诉他他是我看过的一本书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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