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夫那脸色直觉不好。当下就急急忙忙的放下帐幔,掀开被子。直到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咂摸出一些郝然,我低着头抬眼去看缪寻,他闭了眼,似也是有些羞赧的别过头去,可我却更是关注他疼出的满头虚汗。当下更为心疼,在顾不得其他的就动手褪下他身下的衣物。
引入原来的依旧是一双修长雪白的长腿,因为强行延产的缘故略有浮肿,可却依旧是那么好看。可是我现在却无心欣赏,只想着赶紧看看他的宫口开了几之。我想着这一晚上疼下来,这么也得开到个四五指吧。可当我伸手探尽他紧绷的下xue时,却心惊的发现连两根手指都很勉强。
我勉强使唤着颤抖的双手将被子给他重新盖上,挑开了床幔。
我的脸色终于和大夫一样难看了。
“…不,不到二指。”我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嗫嚅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疼了七八个小时,才开了一指多,就算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也是知道这实在不是什么好迹象。果不其然,那郎中眉头皱的都快扒在一起了,这才面色凝重的开口:
“阁主这回,怕是要吃些苦了。”
我最怕的就是听到这话,颤着声音就急慌慌的问道:
“怎。怎么了?他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阁主这胎本就是强行保到如今,日前一路车马疾行,本就动了胎气。后又服下大量保胎之药。按照药效不会这么快发动。可孕期最忌心神大动,阁主这是气急攻心从而导致胎气大动,这才突然发动。这身子因着延产药物之用宫口开的会比寻常慢上许多。可是发作却是又急又凶。再者阁主这胎养得有些偏大,还是双生胎,产娩之时更是费力,这,这实在是……”
听完这一番话,我手脚冰凉的瘫坐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大夫说过的话:
“延产保胎”,因为我;“车马疾行”,因为我;“心神大动”,还是因为我……
都是我,都是我。
要不是我,我不是我的话,缪寻怎么会,他怎么会……
“无妨。”缪寻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看着他那好似无关痛痒的神情,泪水突然就有些不受控制。但我现在还不算特别糊涂,还是胡乱擦了擦脸,转头问道:
“那,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他,他不会有危险吧!”
“老朽自当全力保父子均安。阁主这情形本应当下床多些走动,产口会开的快些。可是现在这…若是胎水早破,会更加危险。是以还得辛苦阁主在床上多忍上一忍。切记不要往下用力,否则挣破了胎水,那就……”他顿了顿,复又开口:“若是产口开到了八指,胎水还未破,便是要下床多走动走动了。”
我一一记下,心神大动。
“出去罢。”声音不大,却莫名带着股不容置疑。
其他人都顺从的、迅速的、安静的退了下去。只有我还愣愣的呆在原地。
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房间里又是只有我们两人。我看着他压抑呼吸的倔强,突然就绷不住的猛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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