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晚风就爬起来洗床单,看见床单上的那片血迹,她又想哭了,那个地方被捅流血了。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医生,可又难堪得不敢去。
大山一整个早上都没能靠近她半步。
晚风气得狠了,他每靠近一步,她就打他,拿棍子打在他手心。
大山痛得不敢再靠近,站在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晚风抹掉眼泪,低头继续洗床单,她那个地方还疼着,一边搓洗床单,一边隐隐地疼。
六婶几人过来洗衣服,见晚风一大早就来洗床单,笑着问了句,傻子尿床了?
晚风担心被人看出来上面的血迹,把床单胡乱翻了翻,声音含糊道,嗯。
六婶看了眼大山,男人长得是一表人才,身形更是挺拔高大,穿着那身藏蓝色工装都挡不住身上那股贵气。
她摇摇头,唉,真是可惜了。
晚风没搭茬,她匆匆洗完床单,把床单拧干放在盆里,起身的时候闪了一下,那个地方更疼了。
她皱着眉,一旁的大山看她表情痛苦,茫然地走近一步,又担心被打手,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喊,姐姐。
晚风把盆往他怀里一塞,端回家!
说完,她拿着棍当先走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大山赶紧抱着盆紧紧跟在她身后。
六婶几人等他们走了,这才小声议论:
听说媒人给晚风说媒,傻姑娘愣是要把傻子也带过去
哎哟喂,这人家能同意?
肯定不同意啊,所以就黄了啊
我寻思,大树和他老婆估计合计着等傻子好了呢,一来送钱,二来干脆把自个闺女嫁给他,正好双喜临门
我猜也是
傻子能好得了吗?六婶指了指晚风先前洗床单的地方,一天尿一遍床,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我娘家那边也有个傻子,到现在五十多岁了,还是个傻不愣登的
众人唏嘘不已,话题绕到东庄的一个傻子身上。
这边晚风带着大山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她就看见爸妈回来了,两人刚冲完澡出来,手里拿了馒头,正在蘸酱吃。
阿爸!阿妈!晚风冲过去,怎么好几天都没回来!
她说着想起昨晚,委屈得想哭。
王华茹看见她,面上一喜,拉着晚风进屋,来来来,看看,这是什么?
桌上放着一只手机包装盒。
晚风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机?
程大树从门外进来,高兴地看着她,怎么样?你妈挑的颜色,你看看喜不喜欢?
晚风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只果绿色的手机,是她特别喜欢的颜色。
喜欢!她眼睛发亮,拿着手机正要打开,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次真的巧了,赶上他们手机大卖场的活动,我跟你爸去干了几天活,说起想给我们家孩子买个手机,领导是个好心人,给了我们什么内部什么价,哦,员工价,然后我跟你爸就赶紧买了。
王华茹兴奋地说,手机卡我不会弄,他们说要身份证,要本人去办,你正好明天去趟城里,拿身份证办张卡,就可以上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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