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得了利?
当然是陈璎。
他不声不响的,别人都觉得他夹在姐姐和弟弟之间,为难。可谁又知道,每一次陈珞和陈珏闹过之后,皇上也会觉得陈璎难做。陈璎羽林卫的差事,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我帮你去问皇上。”长公主道,抽泣着拿了帕子出来,擦着脸上的泪,“只是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前说明白了。就算我出面,皇上也未必会答应让你做镇国公世子。”
陈珞听着,倒愣了半天。
他虽说来求母亲,却并没有指望长公主能答应。
他不过是想着自己既然要和陈璎争这世子之位,少不得要四处走动,与其让他母亲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还不如他提前跟他母亲打个招呼,免得她母亲到时候又不高兴,白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长公主却以为陈珞是在责怪她说话太没诚意,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想了想,索性跟他交了实底:“自本朝开国,国公只余三人,其中又只有镇国公如今还领着差事,其他两家,也就只留个名了。你只道我是瞧不上这爵位,却不知如今能顶事的功勋之家也就镇国公府、清平侯府这几家了。
“当年你舅舅为能在庆云侯府面前说得上话,把我嫁进了镇国公府。你又怎么知道你舅舅不是想把镇国公的爵位做为安抚臣子的诱饵呢?”
陈珞大悸,望着依旧如花信少妇般年轻面孔的长公主目光如炬。
长公主苦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日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宴客游嬉?你舅舅不愿意出面为你争这镇国公世子的位置,我心里就怀疑了。只是我一直没弄明白你舅父是怕你父亲倒向庆云侯府了呢?还是想拿这个给未来的太子做人情?你想做镇国公世子,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陈珞混混沌沌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如乱麻,不知道从何理起。
他当然知道皇上在顾忌什么,甚至可以说,朝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在顾忌什么。庆云侯这些年一避再避,连立储之事都不敢轻易提起,不就是怕引起皇上的不快,令皇上觉得他妄自尊大,干涉朝政吗?他想过皇上不愿意帮他出头,却没有想过皇上会拿镇国公的爵位来给未来的皇帝做人情。
他又想到乾清宫莫名其妙出现的那支香。
陈珞不由捏了捏手掌。
原来他想,这件事可以放一放,如今却知道,这件事怕已是最要紧的一件事了。
他母亲能想到的事,他父亲肯定也会想到。
所以他父亲不急着给陈璎请封世子。
只是这样一来,陈璎的婚事就尤为重要了。
陈珞手心传来一阵刺疼。
他知道,是他的手捏得太紧,指甲掐破了掌心。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当他怀着恶意去想这些事的时候,有什么事是他想不到的?又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想的呢?
陈珞慢慢地站了起来,推开了厅堂的窗棂。
仲夏正午的阳光明亮地照射在院子甬道中的青石地砖上,仿若有滚滚的热浪在翻滚。
*
王晞那边不是盯着冯大夫就是盯着大掌柜的,可惜两边一时都没有什么进展。
她嫌弃天气太热,只搬了个摇椅在檐下放着,每天和白果商量着乔迁宴客的事。
她让王喜在正屋前移栽的那株葡萄树到底种得太晚,勉强长出几根枝芽来,那搭葡萄的架子倒给了香叶好去处,整天爬上爬下的,把照顾它的人吓得不行,拿了鱼干在葡萄架下“喵喵喵”地哄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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