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的小公子被抢亲了。
被抢的却不是新娘?!
那日天朗气清,是为吉日,蓝天大日头下,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喜气洋洋地接连涌入大街,两旁看热闹的老少妇孺人声鼎沸,都想沾沾喜气。宁老爷家的小公子尚未行冠礼便在秋闱中举,考了个解元回来。原有一桩与姚家的娃娃亲,婚期定在公子中举之后,正值此季,双喜临门,宁老爷恨不得把整个镇喊得上名儿的人都宴请来了。
可就在婚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新郎官却不见了。
分明刚刚拜天地时一个貌若潘安的小公子还在呀!怎么一眨眼儿,人就没了呢?!
原来是大堂上行完礼数,到敬酒之际,小公子说要去如厕,请宾客们稍等片刻,便一溜烟跑到后花园了。这等了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宁老爷叫人去催,去的人左右找不见小公子,唤来更多人来找,把宁府翻了个底朝天竟是也没找见!
“哎呦喂!不得了了,方才我经过花园,瞥见一个壮汉扛着一个红影往墙角走,我没看清,那被扛着的,不会是小公子吧?”一个端着果盘的丫鬟突然慌乱道。
“什么?哎呀!你怎么不仔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宁老爷心急如焚,厉声斥责。
“我、我也是只瞥见了一眼,那壮汉好像没见过,不像府中的家丁,心下也觉得疑惑,走回去再看时,墙角已没了人影,谁会想到、谁会想到那竟是小公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丫鬟跪倒,泣不成声。
“快叫人去墙角查看!”
众人火速赶去,花园墙角旁,一串脚印烙在泥地上,再看花墙,果然也有形状相同的脚印和几处泥巴。
“哎呀!!快、快叫人去追!”宁老爷气急败坏,身子抖如筛糠,直往后歪,被一众下人扶住。“老爷!”“老爷!”
至此,连宾客们都知晓了,大婚当日,宁家小公子竟是被人劫走了。前几天传言镇上涌入一伙马贼,看那脚印如此之大,莫非就是那马贼抢走了宁家公子?劫走他又是为了什么呢?宾客们安慰了宁老爷两句,开始三五成群地扎堆嚼舌根。
那小公子面如傅粉,唇若涂脂,朗然照人,端的一副好样貌,那颜色大多数女子都不及,如那观音座下善财童子,自小便因容貌声名远播。方才走马迎亲,街边不少女子还在往他马上投掷瓜果。
别说······那小公子还真是有三分女相,那马贼,劫的该不会是一个“色”字吧?
宁轲觉得自己好像在坐轿子,一上一下颠簸不已,又觉得像是睡在软塌,身后枕着暖炉一般的绵软锦被,腰间却又被什么箍着,动弹不得。脑袋像是不听使唤,随着轿子颠簸晃来晃去,一会儿歪向这头,一会儿歪向那头。而不管他软绵绵歪向哪一头,都有一只手扶着他的头给他扶正。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歪过去,那手就又给他扶好,仿佛乐此不疲。
他的意识苏醒了几分但身子却半分动弹不得,犹如浮萍般被晃来晃去,又被那手拨来拨去。好在后背枕着暖洋洋的软被般的靠枕,倒也有几分惬意,便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睡过去。
汪远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眼皮微动几下似乎想醒,复又不动了,好像又睡了过去。马背颠簸,那颗脑袋就在胸口晃来晃去,他就用手帮他扶正。
回望身后,城门依然消失在视野之中。方才在城中时,他混在人群中跟了迎亲队伍一上午,复又爬墙进宁府后花园,藏匿在角落观察走廊。本想着等有人经过打晕拖到僻静处换上家丁的衣服混入府中,不曾想下人还没等来,就见着一身喜服,黑发漆润的小公子走上长廊,边走边叹气,眉目郁结。汪远心道这下省了大麻烦,悄声走近到小公子身后,听到小公子在嘀嘀咕咕,若有所思,浑然不觉背后有人。
汪远从背后将布兜里准备好的麻沸散往小公子口鼻上一捂,同时箍住他的腰身和胳膊。小公子本就毫无防备,被捂了个严严实实,身体也动弹不得,小腿悬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人就吸入药粉晕了过去。汪远把虚软的身子往肩上一撂,轻盈地就像扛一件小布包,大步朝墙边走去。扛着小公子翻过院墙,马就拴在墙外,把人儿放在马背上扶稳,自己一翻身上了马,让小公子靠在自己前胸酣睡,快马加鞭地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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