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阅读中飞逝。

    玻璃窗外挂着淅沥水滴，似乎是下了场小雨，有着青草气味的shi雾透过窗户缝隙传来，中午时乌云散去，耀眼阳光撒入，又将雾气照射成一片晶莹，让室内变得暖和而shi润，窗边外沾着几分shi气的草尖摇曳，有着赤斑尾羽的雀鸟落在枝桠上鸣叫，清脆而轻灵。

    沙漏默默地运作着，光滑的玻璃映照两人身影，最后两个雪白小人，在温暖的静谧中开始燃烧。

    目光停留在游记最后一个段落的恩泽，没有注意到沙漏的倒计时，自然地揭开下一页，才发现刚才就是游记的末尾了，似乎有些戛然而止。不过天使的好奇心不重，确定末页没有文字后便准备合上书籍，指尖刚要落到书角，一滴漆黑带紫的血不知何时滴在书页上，在发黄的纸上晕染。

    “.......”

    天使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尖最终落在眼眶，同样的黑玷污了白皙指腹，从眼眶离开时拉除一道不详的血丝。

    “这是.......毒？”

    “嗯哼，就是那张让你很舒服的‘沙发’的毒哦。”

    恶魔的头枕在天使肩膀，在天使耳垂后方笑着说道，握住沾着毒ye的指尖，不在意地放入唇间舔舐，“那是变异过的地狱植物，它的剧毒被黑暗力量激发后，连天使的力量都很难净化，而且起效很快。”

    “不用多久，你的血rou就会慢慢融化，化为一滩漂亮的黑紫ye体了。”

    “那你呢，伊迪斯？”

    天使轻声问道，他经历过无数次痛苦至极的死亡，融化并不是特别难受的一种。他渐渐感到毒ye在体内流淌的异样感，而且和一般的毒不同，这种毒发作后似乎具有传染性，即使恶魔不舔去他手上的毒，他呼出的气息，两者相贴的肌肤，会自然地将毒传染给恶魔。

    “就和你一起融化好了。”恶魔笑得轻快，嗅着滑落天使脸颊的香味，这种植物毒性致命，却有种甜美如蜜的气味，此刻混合着天使的光明之力，有种矛盾的美。

    “虽然没办法交合出新的灵魂，但至少rou体能完全融合为一，也挺好的。”

    “是吗......”天使听出恶魔话语中的深沉迷恋，没有反驳，只是轻柔地应了一声，“我们死后，孩子会怎么样？”

    “我会留一部分意识在影子分身上，即使死后也能守护好他，直至那个人来带走他为止。”

    “那人，真的不会伤害孩子吗？”

    “放心吧，除了你的祝福外，我也施加了对外的强力诅咒，如果那混账乱来，绝对会让他吃一个大亏。”

    恶魔笑了笑，将天使有些发软的滚烫身体贴着自己，任由那致命的毒ye透过肌肤和性器传来，一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拿起刚影子分身搬过来的书，递到天使面前。

    “要继续看吗？”

    “......嗯。”

    剧毒让天使的眼睛有些模糊，他轻喘着以残存的魔力固化眼球，拭去布满眼眶的有毒之泪，和恶魔的手掌相贴，共同翻开新的书籍。

    他们都像是没有感觉到毒ye发作一般，依然静静地阅读着，这种毒ye含有强烈的麻痹效果，腐蚀时不会让中毒者感到疼痛，如果是普通的存在，会在无知无觉间就骨rou剥离而死，而对有魔力天使和恶魔来说，也只会感到几分淡淡的热流趟过皮肤，并不明显，在主要器官和四肢融化前不影响行动。

    一本接一本地阅读，不探究内容的真实，不在乎文字的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