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顾忌面子,不肯赖床,皇帝却没有这种想法,他似乎从不顾忌旁人的目光,逐渐在瑞香这里养成了赖床的习惯。
有时候瑞香尚且需要早起去见请安的众人,皇帝却一味只在他的床上高卧,回来后还会被他要求回到床上去,做些不该这种时候做的事。因此等到孩子们中午回来,看到的就是慵懒的母亲,和半躺着看闲书的父亲。
这场面对他们也不算陌生,因此很快就适应了过来。孩子们也都还没有到明白父母昨夜应该做些什么的年纪,都简单地以为是宴会太累了,于是纷纷慰问一二,直问得瑞香脸红起来,十分不自在,甚至开始迁怒,把他们全打发走了。
皇帝看得好笑,干脆决定带他去长生殿躲一躲。瑞香脸皮薄,这几年下来,面对宫人的时候还好,面对孩子的时候就十分容易恼羞成怒,再被孩子们无知无觉地好奇问上几句,他要羞愤不堪了。
瑞香自然同意,到了长生殿就换了过来,皇帝查阅奏疏,瑞香斜倚在榻上看闲书。
景行没出生的时候就爱闹,尤其是夜里闹得瑞香不得安宁,所以他白天总是Jing神短,皇帝不愿意让他劳累,两人也很久没有如此岁月静好地相处了。瑞香有些看不进去书,干脆起身指点宫人将自己在行宫时合出来的香拿来点上,又打了个哈欠,准备坐回去。
皇帝忽然被他提醒了一件事,语含深意:“我看你又在给景行做衣服了?他还不够穿的吗?”
瑞香……瑞香的动作慢慢僵住,像只可怜的兔子,引起了猎犬的兴趣,被嗅闻的时候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辩解:“小孩子的衣服没那么难。”
皇帝当然不会女红,但也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嗯。”
他什么都不说,但分明什么都清清楚楚,瑞香心虚过后就恼怒起来了,坐起身怒目而视:“是真的很难嘛!再说也不是没有给你做衣服!”
皇帝似乎很喜欢逗他,更喜欢时不时讨债,看他鲜活的怒气:“可是和答应的不一样啊,还时常被别的事打断,穿你一件衣服怎么就那么难?”
瑞香针黹上并不擅长,即使生了几个孩子,开始学着给他们做衣服,裁剪缝制也还过得去,却始终不敢动手给皇帝做外衣。想也知道那是要穿出去的,丢人就会广而告之。他虽然并不以自己不擅长女红而羞耻,但也知道扬长避短,因此选择做的是里衣。
无需绣花,选上好的白绫,白罗,做一套也不轻松。因为瑞香熟练的不过是给孩子做衣服,就那么小几件,尽做母亲的心意而已,真的等着穿他的针线,等也是等不来的。
皇帝自然也是一样。
瑞香知道他喜欢在这件事上说些酸唧唧的怪话,和孩子争宠,但也不得不说,这种时候他也有些怪异的窃喜,于是就惯出了皇帝越发任性的指责,而他已经招架不了了。
“已经做过了,再多也没有了,我做不出来嘛。”瑞香实在不想做针线,撒娇耍赖倒是逐渐娴熟。
他不擅长的技能,就更不愿意磨炼,也就变得越发不擅长。因此答应了皇帝的那几件事,香方陆陆续续是成了一大半,一年四季的都有了,只是因雨雪Yin晴而衍生的变化却暂时还只得了一半,校印诗文最简单,因为皇帝从小到大的东西尤其字纸都是被好好保管着的,有些文章也早就刊印,天下闻名,瑞香并不觉得太难。
只有这做衣服……如果知道皇帝一开始要的就是一身外衣,瑞香或许就选择赖账,而不试图还债了。
再说,景行来得也不巧,瑞香刚鼓起勇气试图做件简单的外袍,还特意找了针工局的尚宫来帮忙出主意指点,选好料子,定好纹样,他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不得不开始给景行做衣服。
小孩子的衣服容易做,所以不知不觉……瑞香就做了很多,反而将那件外袍扔到了脑后。事后再想起来,就觉得难以拿出手,干脆叫人收起来当做没有这回事。
只是皇帝常到他那里去,也看过裁剪出来的料子,许久不曾再次见到,就大概猜到他的打算,当然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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