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出红通通的指印。
“时怀远……”她喉中焦渴,喃喃唤他的名字。
“你马上就能自由了。”
丈夫嘴唇削薄,笑时弧度极浅。他取下婚戒抛出窗口,银色的一点光芒闪过,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她惶惑的把视线从窗外收回,还未及诘问就被男人按倒在床上。
下体一阵胀痛,某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塞了进去,是他的手枪。
面对她痛苦的哼鸣,丈夫既不享受也不加以安抚。最让人心惊的是日渐得淡漠,除了尚且鲜嫩年轻的rou体,再没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绪。
情到浓时情转薄,终不能幸免。
那时,她只当他有意羞辱,直到最后才明白另一层含义。
事实上,制作rou羹的食材虽珍稀罕贵,却还远不至于到拆家荡产,泯灭良知去挪用灾童救济金的地步。
何况是时家这样门第高贵、祖业深厚的世家。
时怀远在北芪素有慈名,颇受人们敬仰。当初遭省议长构陷,以家人的安危诱逼担上污名,用来转移外界视线。
他知道,知道自己迟早会死在枪口下。
所以婚后的几年中,资产在连她都不知情的状况下陆续转移到她名下,足够她和她的后代侯服玉食。
……
隔日,时怀远在街头遭国民党激进派暗杀。
那时他刚出银楼,手里攥着一个方形漆盒,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淡笑。
枪声乍起,她踉跄着穿过炸锅一般惊哗的人群,生死界限在这一刻杳然于天地,怆然于心头。
感受到周围人怜悯的目光,她忽然明白了近两年,他为何会变得刻毒、冷漠。
连北芪的三岁小儿都知道时夫人不能生育,遭她丈夫厌弃。
想起从前的好,常怨怪他为何能狠下心肠。
原来是为了在他死去的时候,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博人同情的寡妇。
她跪倒在他身侧,抚摸他逐渐冰冷的尸躯。那枚子弹贯穿他的胸口,心脏很快便不能跳动,人没了声息。
身死债消,身死债消。
“可时怀远,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
画面在此处定格。
乔迟卿歪着头,喃喃自语,“很奇怪呀,男人虽然中了弹,但胸前并没有伤口和血迹。”
时复观察了片刻,将子弹上膛,开枪击中了画面里的男人。他胸前绽开血花,伤口真实的让人不寒而栗,鲜血仿佛会从屏幕里流出来。
枪里真的有子弹。
乔迟卿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
时复判断的很准确,他击中的其实是门锁,几秒后荧幕熄灭,化成一道普通的玻璃门。
乔迟卿禁不住猜测时复到底是什么身份,上膛、瞄准、击发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老练。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毕竟很帅。
“是立刻进去,还是等你休息好?”时复回身,视线往她身上打量,似乎是在评估她的身体状态。
“我没问题。”
其实很想洗个澡。
“嗯。”时复抓过她若有若无的挡在胸前的手,“走吧。”
双脚刚刚踏入第八间密室,乔迟卿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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