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火红阳光撒满大地,河流两面的山顶都是金红色的一片,风景好看是好看,就是热得人要命,就算山脚下的河流往上吹来一阵阵凉风,也还是热得程英满头大汗。
程英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实在热得受不住,停在一处被人工开凿出来的斜坡悬崖口子下,把邮包放在靠里崖壁的位置,人靠在邮包上,进行短暂的歇气。
大黄也热得不行,看她停下来了,就蹲坐在她的身边,面向悬崖的方向,吹着凉风,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吭哧吭哧地喘气。
程英从斜挎包里拿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咕噜咕噜一气喝下半壶水,接着把邮包上,用一根绳子绑挂着的一个老旧陶瓷水杯取下来,将军用水壶里剩下的半壶水都倒进杯子里,放在大黄的面前,“大黄,渴了吧,喝吧。”
这个陶瓷水杯只有巴掌大小,是程建同以前用过的陶瓷水杯,他每次跑邮都背在邮包上,口渴之时,遇到河流溪流,直接舀水来喝。
这样虽然解了渴,但有两个坏处。
一是程建同真正渴了的时候,不一定能走
到有溪流河水的地方舀水喝水,人一直处于饥渴的状态中,身体很容易渴出毛病。
二是那些河水溪水虽然看起来清澈见底,喝起来也十分清甜,到底水没被烧开过,里面有许多微生物、寄生虫和看不见的蚂蟥幼虫存在,长期喝生水下去,身体难免不舒服,会出问题。
万淑慧心疼程建同,在他上任邮递员后没多久,就给他买了一个军用水壶,劝说着他背着装有白开水的军用水壶上路,他总不听,嫌弃背军用水壶麻烦。
后来上了年纪,他有次喝了山间的山泉水,一个没注意,把一条蚂蟥喝进了肚子里,身体不舒服了许久,人越来越瘦,送去医院一检查,蚂蟥都是老大了,需要做手术把蚂蟥取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喝生水了,一直带着军用水壶,这个用来喝生水的陶瓷水盅,也没落下,一直背在邮包上,拿给跟他一直跑邮的狗喝水。
水盅是程建同强烈要求程英一起背着的,除了拿来给大黄喝水用,还因为水盅挂在邮包上,程英每走一步,水盅就会撞击在邮包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叮叮咚咚撞击声。
过路的路人,或者是村民,听到这样的声音,就知道是邮递员来了,能给她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大黄连跑半天的山路,自然渴了,程英给它倒好水,它低头吭哧吭哧一阵喝水,将杯子里的水全都喝个干净,没往外撒出一滴水。
程英见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嘴里夸赞,“大黄你真是条乖狗狗,喝水没有喝得到处都是,我爸把你教得真好。”
大黄跟所有狗类一样,喜欢被认识的人抚摸,也能分辨人类的情绪。
它知道程英是在夸赞它,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大黄十分高兴。
它昂着头颅,狗脸露出一副人性化的笑脸,圆圆的狗眼睛笑眯着眼,蓬松的狗尾巴一直摇啊摇,任由程英抚摸着自己,一副好脾气又温驯的模样。
程英摸了它一会儿,感觉歇息的差不多了,将大黄喝水用的水盅挂绳重新绑到邮包外面的手柄上,接着重新背起邮包,站起身来,拍了一下大黄壮实的后背说:“走,大黄,我们继续送信去。”
“汪!”大黄叫了一声,速度不紧不慢地率先往前走。
安静的山道中,再次响起程英走路之时,搪瓷水盅撞击在邮包上,发出来的叮叮咚咚不大不小的声响。
这次一人一狗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走在前面的大黄忽然停住脚,冲着拐弯的山道,程英看不见的地方,一阵汪汪大叫。
“怎么了大黄?”程英不明所以,从斜挎背包中掏出军匕握在手里,应对突发状况。
大黄回头看她一眼,转头继续冲着前方“汪、汪、汪”地叫,这次叫得声音,明显没有前面的声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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