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说过想象过焦尸的可怖,但如此直观地曝露在眼前,多少有些冲击。
宁知越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刚才拒绝用过早膳再过来,不然现在就该吐出来了,但接下来她可能什么也吃不进去了。
虞循蓦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虚扶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宁知越顺着胸口
的不适,探头往虞循身后又瞥了一眼那三个木箱,“确定就是他们吗?”
虞循看向她,眼底清明宛如镜面,照出她心中的疑问,“不确定。”
宁知越挑眉回望着他,并不言语,看了一会,虞循继续道:“我到贾家村时,庄子里已经火势凶猛,但庄子里的人都说最后出现在那间屋子里的只有曹荣父子和后来潜入庄子里的李漳、赵复。”
“只有口供,没有实证?”
虞循摇头,“曹荣虽然富有,但据说在日常用物上极为简朴,既不佩贵重器物,也不曾戴有身份象征的物什,便是偶尔风寒也只命人照医方抓药,从未请过大夫看诊,这些规矩不止是他,曹襄也是如此。”
“仅凭庄子里的人一面之词,不足取信。”庄子里有那么多被抓的人,当初他们能伪造一具与她身形外貌极为相符的尸身,如今只是仿造年龄与身量,这两具被烧焦的尸体根本不足以证明死的是曹荣与曹襄。
虞循显然也怀疑这两具尸体不是曹荣父子……宁知越忽然想到什么,“那另外一具,真的是赵复吗?会不会李漳也……这场火到底是怎么起的?”
虞循看出宁知越脸上的紧张与急切,忽然觉得知道的太多的确不是一件好事,他说:“李漳没事,庄子里的护卫亲眼看到他逃走了,也因此认定人是李漳杀的,火也是李漳放的。”
其实,他对这些说辞也很是怀疑,然他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反复拷问庄子里的人,几个来回后他们都是这般说辞,就连比他早一步到庄子里的羽书也从旁佐证,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
袁志用的人控制了崇川县,去贾家村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一个时辰后虞循和羽墨就赶到贾家村。
那时贾家村里灯火俱齐,犹如白昼,羽书带去的兵士将村子团团围住,所有村民都被召集在一处看守,挨个盘问。
这些村民们都知道贾源在后山做着不正当的营生,但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贾源给了他们许多银钱,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许打听,不许往后山去;第二是充当他们的眼线,为后山庄子打掩护。
贾家村与县城离得远,可以说是出在山窝窝里,仅靠耕种,除去赋税,大家都得饿肚子,贾源的银钱不费吹灰之力便收买了他们。
前一晚庄子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夜乌庆生似乎遇上了大麻烦,怒容满面的来了村子,又在村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村长给他备了酒菜,让众人回屋歇下,没过多久,后山庄子里就来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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