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情况没有更坏,虞循已经安心不少,遂让田太医替宁知越上药包扎。
这时,阿商低声冲着虞循嘀咕了几句什么,宁知越听到“袁将军”、“血迹”、“消失”之类的字眼,思绪一下被拉回来。
她来听雪堂可不是真的为了等着大夫来治伤的。
她目光掠过玄素,也不顾忌田太医在这儿,便问阿商:“他们还没找到人吗?”
阿商点点头,“没呢,小人经过时听了一句,说是血迹在引嫣阁湖边便断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遁水逃走了。”说起这个,他看了一眼宁知越的伤口,很为她不值,“宁娘子这伤是为那黑衣人而受,若是还找不到人,岂不是白挨了这一剑?”
虞循睨了他一眼,却对此事颇感蹊跷,公主遭下毒一事与阻截公文同出一源,如宁知越所推论的,这两方目的都不在公主,黑衣人今日为何还会出现在别苑里?
趁着田太医给她治伤,虞循从宁知越和姜盈盈口中了解了今夜事情发生的始末,细思之下,果然又发觉一处不寻常之处。
此前映秋是经由外苑河道沿水路进了引嫣阁,再往怡景殿去,但脚印在怡景殿前石松林便断了,韩玉娇和计淑后来在褚玉苑外见到的黑衣人并不能确定就是映秋,而依照春儿、绿珠,还有后来宁知越所查关于映秋的过去,都表明映秋只是一介柔弱女子,当晚那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不可能是映秋。
既不是同一个人,宁知越、计淑都在引嫣阁附近驻足,若人是从外苑依循映秋进内苑的路线,她们俩才是最早发现黑衣人的人,而事实却是躲在听雪堂附近的韩玉娇发觉黑衣人。
“别苑这一处,只有引嫣阁和听雪堂这两处院子相隔的近一些,你与计娘子发现韩娘子跟踪黑衣人之时,行近方向都是往别苑中去,引嫣阁久无人迹,今夜护卫又都调往怡景殿,若论黑衣人从何处来,听雪堂是首要嫌疑。”
此言一出,姜盈盈顿时惊惶起来,紧张地
看了垂着头的宁知越一眼,说:“听雪堂?听雪堂里只有我与玉娇、阿淑,侍女护卫都是别苑里的人,总不会是他们吧?”
还真有可能,阿商心道:这些日子,别苑里可是揪出不少别有用心之人。他这么想着,嘴上也问出来:“会不会还是出在那群侍卫里?”
“说不准。”
“不可能。”
一男一女同时两道声音响起,给宁知越包扎的田太医一直沉默着,此时也忍不住看向方才说得十分笃定的宁知越。
虞循一顿,也问:“怎么说?”
“因为那黑衣人是个女子,且还惯用左手。”宁知越抬起头,像是丝毫没有看见姜盈盈紧蹙眉头向她使眼色,详细地与虞循分说道:“我也是适才想起,当时那人挟持着姜娘子,身量与其相当,起初整个人藏在姜娘子身后,看不清全貌,后来行至光亮处,与护卫们打斗时,我发觉她功夫极好,却在用剑上,偏用左手较多,再后来我进了石壁夹道里,用刀划伤她时,伤到了左臂,听到她极轻微的一声闷哼,依稀是个女声。”说着她又认真地向姜盈盈问道:“姜娘子被挟持着,不知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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