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曹哥哥，别咬唇。”季蕴的眼中逐渐蓄满了泪水，她的神情带着心疼，伸手制止曹殊继续咬唇，遂一把握住他攥紧被褥的手，哽咽道，“你若是觉着疼，不如抓紧我的手罢。”

    &esp;&esp;曹殊已疼得意识不清了，他只感觉到有柔软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传来温暖之意。

    &esp;&esp;这一刻，他犹如抓住稻草一般紧紧地回握住季蕴的手。

    &esp;&esp;曹殊似是忍耐不住，嘴唇微张，泄出一口气来，发出微微的喘息声。

    &esp;&esp;季蕴神情担忧地盯着曹殊，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esp;&esp;终于，沈郎中换药毕，他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药已经换好了。”

    &esp;&esp;“多谢沈郎中。”季蕴滚下泪来，她一面拭泪，一面挤出一丝笑，诚恳地感谢道。

    &esp;&esp;沈郎中转身，他将药瓶与镊子收回了药箱中，随即清了清嗓子，叮嘱道：“曹郎君往后每隔两日便要换一次药，还有切忌刀口处碰水，饮食也需清淡一些，不可碰辛辣刺激的食物。”

    &esp;&esp;“我记住了。”季蕴颔首道。

    &esp;&esp;“老夫两日后再来换药。”沈郎中正色道。

    &esp;&esp;季蕴频频点头，她还不忘回头去瞧曹殊。

    &esp;&esp;沈郎中言罢，便要起身离开，季蕴本想起身去送，但奈何曹殊察觉她抽回手，忙攥紧了她的手，不肯轻易松开，便派了云儿前去相送。

    &esp;&esp;云儿得了她的命令，笑着点了点头，前去送沈郎中离开，走至书院的门口时，她出声谢道：“今日麻烦沈郎中了。”

    &esp;&esp;“不必客气。”沈郎中摸了摸胡须，笑道。

    &esp;&esp;与云儿话别之后，他便离开了书院，回了镇上的医馆。

    &esp;&esp;耳房中。

    &esp;&esp;季蕴坐在床沿上，双目静静地打量着曹殊，只见他似是疲惫了，双目微阖，垂下的鸦睫shi润，唇上的血珠已干涸，看起来极为人畜无害。

    &esp;&esp;她怕他着凉，便伸出手拾起外衫，披在他的背上，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遮住。

    &esp;&esp;待曹殊缓和几分，他掀开眼帘，便看见季蕴手撑着头，一眨不瞬地注视着自己，清亮如水的眼中中透露出担忧的意味。

    &esp;&esp;“你醒了。”季蕴瞧着曹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望了过来，她顿时眼神一亮。

    &esp;&esp;曹殊与她四目相对，便见她眼眶泛红，澄澈的双眸霎时炸出喜悦的烟火来，他声音虚弱道：“娘子，你哭什么。”

    &esp;&esp;“我才没有。”季蕴小声道。

    &esp;&esp;曹殊漆黑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心里的某处被触动了一下，眼底渐渐泛出柔色。

    &esp;&esp;这时，云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esp;&esp;她走至床榻边，瞥见曹殊与季蕴交叠在一处的手时，眉头微微皱起，道：“娘子，沈郎中已经回去了。”

    &esp;&esp;“我知晓了。”季蕴眸光流动，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