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归鸿摔得晕头转向，撑着椅背支起身体就看进了谢望舒近在咫尺的浅色双眼。

    &esp;&esp;谢望舒也懵了，忘了第一时间推开他，就靠在椅背上，任少年几乎将他圈在怀里。

    &esp;&esp;吐息纠缠间，柳归鸿倏然又想起了凤梧灵泉的明月，于是被他刻意忘记的半透衣衫，折到极致的腰身和硌在掌心的一截蝴蝶骨，又都清晰的浮现在他脑海中。

    &esp;&esp;只是位置倒错，当时圈着少年的人，如今却被少年禁锢在怀中。

    &esp;&esp;砰咚。

    &esp;&esp;什么在响？

    &esp;&esp;砰咚。

    &esp;&esp;柳归鸿垂下眸不敢再去看那双浅色的眼。

    &esp;&esp;砰咚。

    &esp;&esp;是他的心脏，跳得猛烈。

    &esp;&esp;谢望舒终于回过神，刚打算伸手推开柳归鸿，贴在他身上的少年就自己先站了起来，垂着头偏过脸，耳尖还泛着微红，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显眼。

    &esp;&esp;谢望舒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esp;&esp;这是……懂得尊师重道了？

    &esp;&esp;谢望舒刚准备开口，柳归鸿先开了话头：“你刚才说要问清楚，我进来了，你问吧。”

    &esp;&esp;很生硬的转移话题，但很有效。

    &esp;&esp;谢望舒想起来他本来是要问柳归鸿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了问题上：“嗯……那你就先从邪修夜袭开始讲吧。”

    &esp;&esp;……

    &esp;&esp;等柳归鸿一五一十讲完了昨夜的变故，谢望舒紧皱着眉，再开口时语气凝重：“你是说……那个红衣邪修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esp;&esp;“而且你们还抓到他了？”

    &esp;&esp;谢望舒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凤君”，就这么容易被他们抓到了？

    &esp;&esp;“不算一模一样。”柳归鸿纠正他，“他有一双青金混色的眼睛。”

    &esp;&esp;孔雀翎刃，常着红衣，自称为凤，现在又多了一双青金色的眼睛。

    &esp;&esp;谢望舒头有点晕，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被死死按在脑海深处，不得其所。

    &esp;&esp;柳归鸿看他眼神又开始发直，开口打断他的思考：“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esp;&esp;“藏经阁那晚之前，我见过死掉的那个人。”

    &esp;&esp;这句话像一颗惊雷一样在谢望舒耳边炸开，声音都陡然拔高：“什么？”

    &esp;&esp;“你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见的？！”

    &esp;&esp;柳归鸿吓了一跳，把那日在藏经阁的事说了出来：“我那日白天去藏经阁……有事，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争吵，没多久就听到打斗的声音，然后就是看见孟……师叔气冲冲从藏经阁走了出来，里面剩下那个就是那个人，他似乎还被打伤了。”

    &esp;&esp;“……还有，他不是我杀的，我在到藏经阁之前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也不知道他一具尸体为什么还能攻击我。”

    &esp;&esp;柳归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嘴给自己辩解这一句，明明谢望舒一定知道不是他杀的人，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多说了一句。

    &esp;&esp;好像是他怕被误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