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喻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多条路摆在面前,她却非要选择最不明智的一条,畏罪潜逃,哪有前路?
&esp;&esp;“你自己考虑清楚,我得走了。”说完,裘子兰急匆匆地开始收拾行李。
&esp;&esp;她在赌,赌江喻不会再动老裘的尸体,赌他不会让她一个人走。她只给了他五分钟,不足以让他想清楚未来和现在,也不足以让他弄明白在他生命中的那么多人里,她与其他人,孰轻孰重。
&esp;&esp;当她毅然决然地往外走时,江喻终究是追了上来。她赌赢了。
&esp;&esp;天地一片白茫茫,寒风刺骨,江喻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说:“小兰,为什么?跟我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再过一会儿,尸体冻僵就晚了!”
&esp;&esp;“你没有人性吗?!你还是江喻吗?!”裘子兰终于愤怒了,她把行李箱抡起来砸在江喻怀里,当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和一个陷入偏执的人沟通,于是扭头就走。
&esp;&esp;江喻都被砸懵了,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只好拖着行李箱急忙追上她,不再说话。
&esp;&esp;走了好一会儿,裘子兰才稍稍消气,擦掉眼泪,瓮声瓮气地问:“身份证和手机都带了吗?”
&esp;&esp;“带了。”
&esp;&esp;“那就行。”
&esp;&esp;“准备去哪?”
&esp;&esp;“车站。”
&esp;&esp;尽管冰天雪地,长途汽车站外仍有票贩子兜售车票,裘子兰买了两张去邻市应阳的车票,上车时只有寥寥数人。
&esp;&esp;裘子兰说:“对不起,疼不疼?”
&esp;&esp;“不疼。”江喻说:“为什么去应阳?这么近,很容易被发现。”
&esp;&esp;“我小的时候去过几次。”裘子兰握住他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跟我妈去的,那儿是她的老家。”
&esp;&esp;“那就更不该去,警察很快就会找过去。”
&esp;&esp;她压低声音:“我想去,你跟着就行。”
&esp;&esp;“你不怕吗?万一被抓到怎么办?”
&esp;&esp;“你不怕吗?”她反问:“万一抛尸的时候露馅怎么办?”
&esp;&esp;江喻却说:“我有把握不会露馅。”
&esp;&esp;“你总是有把握,不被监控拍到、不被警察抓到。可是看着你走钢丝,我的心是揪着的。”她说:“小时候你说未满十四岁,不要紧,十四岁的时候,你又说未成年,不要紧。现在你说你自己有把握,还是不要紧。江喻,到底什么是要紧的?”
&esp;&esp;老旧的巴士开开动了,摇摇晃晃的,裘子兰打开车窗,让风吹散那浑浊的皮椅加汽油味。前途未卜,他们都没有做好远行的准备,老裘的尸体仍躺在未上锁的房间里,像一道催命符,在身后的虚空追逐着他们。
&esp;&esp;裘子兰感到一阵冷意,心底的慌乱使她有些晕车,于是她紧紧地抓住江喻的手。她想,自己总算没有害了他,使他同自己一起走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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