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可没胡说,你也别拿当官的架子压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听的。”
&esp;&esp;两兄弟一来二去地交谈让悲伤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秦氏也从悲伤中抽离,轻掩嘴角,不舍道:“总之,到了那边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多给家里写信。”
&esp;&esp;萧洄抿着唇,少年身材偏瘦,即使穿得再厚也无法被遮挡。他盯着秦氏眼角未干的泪痕看了两秒,顿了顿,道:“知道了。”
&esp;&esp;此行连着护送的人马一共五十多号人,由于出行目标太大,队伍出了城门就分成了两路。一队走官道,一队走小道,同样多的护送队伍,别无二致的马车。
&esp;&esp;他们此行低调,对外装作是远行的游子归家。jian宦之乱也才过去俩月,整个朝廷还在肃清之中,立场摇摆不定的官员多了去了。
&esp;&esp;有了这次的前车之鉴,龙椅上的皇帝似乎清醒过来,开始明白制衡的重要性。
&esp;&esp;不管之前是有意放纵还是无心之过,萧家如今的势头的确挡了很多人的道。
&esp;&esp;寒门学子高居内阁已是前所未有,萧家大郎萧叙、二郎萧珩的才华又是有目共睹,经历过此次兵变,朝廷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假以时日,这二人必定同样身居高位。
&esp;&esp;这样一来,萧家的势力就太大了。
&esp;&esp;有人提前嗅到风声,本就不稳定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萧家三子被毒害一事,在整个朝中不是秘密。关于此事,各家的猜测有好几种。
&esp;&esp;有说是jian宦余留的,也有说是当初陷害傅家那一拨人的,也有说是看不上寒门的世家干的等等,当然,这里面还包含着一种可能,但没人敢说。
&esp;&esp;马车内燃着上好的檀香,靛蓝色烟雾透过镂空的缝隙钻出来,车厢摇摇晃晃,灵彦盘坐在地上,枕着小桌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四周悠闲而安静。
&esp;&esp;半梦半醒间,灵彦迷迷糊糊半睁开眼时,看见拖着一副病体的少年手撑在窗边,过于白皙的皮肤被日光一照,一股奇怪的神圣感扑面而来。
&esp;&esp;恍惚中,他仿佛听到了对方空灵梦幻的声音,一扫之前的虚弱颓然。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少年似画中人,一句一句轻哼着他听不懂的一首诗。
&esp;&esp;“吕钓渭水滨,说筑傅岩野。虽曰古盛时,得士盖亦寡。天将启治乱,人才有用舍。向非万牛力,孰与成大厦?”[1]
&esp;&esp;……
&esp;&esp;……
&esp;&esp;队伍在路上行驶了十天,距离京都已有两百多里的路程。赶路的速度说不上快,但也绝对不慢。
&esp;&esp;最近的驿站还有十多里路,再远些就是三十里地,天黑之前不一定能到达,稍加思索后,虎哥便决定在十里地后的驿站休息。
&esp;&esp;一黑皮大汉凑过来:“头儿,一会儿进了镇子兄弟几个可以出去放松不?你知道的,天天吃着干粮,兄弟们都要淡出鸟来了,再不尝点荤腥,怕坚持不到金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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