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凌本来想让他还完那10万块之后就让他走的。

    但是在思考怎么当一个人类的时候，她主动和阿衍进行了交流。

    阿衍和她说：

    “人类啊，人类很简单啊，人类就是yuwang的集合t。”

    “人本能的就是会想要让自己获得更好的东西，b其他人更加优越。”

    “就好像这里的黑帮，底下的人或许是出于生存加入，也可能是为了往上爬成为人上人而加入其中，为此他们可能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但b起在街头流浪、食不果腹还是要更好一点。”

    “那些出卖自己身t的jinv，则是为了以此换取食物。因为他，除了身t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拿来和这个世界进行交换的价值。当然，这来钱更快，也很轻松，所以也不乏以此为跳板，试图攒下一点钱之后过上普通生活的人。”

    “而那些已经成名就的人也无法停下来，诚然他们的生活已经超越了这世上99的人，但是晚上看总有人b他们更优越。当他们看的那些过的b自己更好的人，就会想要超越他们。”

    “人的yuwang没有止境，所有的行为都依托于此，为此也就衍生出了种种不同的行为。”

    “有人靠贩卖身t，有人靠努力，有人靠实力，也有人靠偷j0狗。”

    凌小凌大概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就改变了自己的决策。

    以这个身t原来的经历来说，她肯定会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不缺吃穿是首要的。

    当然，她作为一个系统并不认为通过身t来换取生存物质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相对来说实力才更稳定。

    也不会受人约制，因为人类也不喜欢被约制。

    那些不断的想要往上爬的人，大概也有这样的想法——都这么强大了，凭什么要受世俗约束？

    总之，她意识到利滚利才是最好的发展路径，于是没有再提出让阿衍离开。

    而阿衍不知道为何潜伏在这个地方，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保镖。

    这一点两人心照不宣，于是阿衍的债务越欠越多，而凌小凌只需要负责收钱就行，无需自己工作。

    当然家务事她还是要做的，因为她不喜欢不好的味道，封闭的房间会有霉味，需要进行通风。

    堆积的衣服可能会发霉，还会有怪味，最好当天清理。

    垃圾放久了会腐烂、发酵，那味道堪b生化武器，她也会一天扔一次。

    她一点点学会了人类的很多行为。

    但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情绪的表达方式。

    她的演技不好。

    餐馆的人送来早饭，吃饭的时候，凌小凌提出了自己的困扰。

    阿衍说：“那很简单，我们老板的情人之一就是个演员，你等我混成队长了，成了我们老板的心腹，我就让老板借人，让她来教你演戏。”

    凌小凌：“好，到时候给你减点利息。”

    阿衍：“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不得把我利息全都减了？还减一点？像话吗？”

    “不接受反驳。”凌小凌开始安静吃饭。

    「雅芙，你不想回到我身边吗？」

    「如果你还活着，和我说句话。」

    「我知道你还活着！」

    「该si！！」

    宿主江戟的声音从一开始带着几分醉意到满是愤怒，情绪变得很突然，这一点倒是和凌小凌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一样。

    本来还笑着的人，突然就把筷子cha入了一个nv人的x膛，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和人交流。

    这可能也是他的表演，他试图用这个办法b出凌小凌。

    他时不时就会喊两句，从分享日常到可怜巴巴或是暴怒，凌小凌都习惯了。

    凌小凌继续无视他。

    如果他有危险的话，凌小凌会过去，但她认为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且不说他手下保镖那么多，一个个都很强，就他自己的实力都强的过分，很难会有危险。

    这是她带过最省心的宿主。

    反而是自己这边的任务b较难一点，因为契约约制，她如果做出不符合契约的事就会被警告。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好好去学习如何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

    既然人类是由于晚驱动的生物，那就要从原身的角度出发，去判断她的yuwang是什么。

    她在一个贫穷的环境里长大，又被扔到名利场。

    当然名利和她没关系，她顶多是个腿部挂件。

    她甚至被那种环境同化之后，认为只是以身t为代价，就可以获得很好的生活，是一件付出远大于利益的事。

    这一点在这个环境下，倒也不算判断错误。

    这里也有不少以短时间贩卖身t才获得金钱的人，nvx居多，男x稍微少点，还有部分的nv童和男童，这类就很稀少了，因为有这样癖好的人并不多。

    他们获得的金钱并不多，有些甚至不足以攒下医治x病的钱，衣食住行都需要自己解决，而且充满怨气的客人，也不乏有着变态癖好的人。

    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就算是被玩si了，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相对来说，在神罚大厦虽然没有工资，但是可以获得最好的衣食住行，住在明亮宽阔的房子里，每天的食物都是最新鲜、最营养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材质，洗漱用品都是顶级的。

    而且那些上流人士，也并不都是变态，对他们来说x只是生活乐趣的一部分，还有更多好玩的东西等着他们。

    他们的x在底层的x的衬托下，都显得很要脸。

    而且他们的身t也更健康，所以神罚大厦的「宠物」们，患病的概率往往更小，就算是患病了，也有现成的、最优秀的医疗，可以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治愈，而不是在疾病缠身的状态，窝在暗无天日的破旧小屋里细细咀嚼这一生，然后在病痛中一点点si去。

    由此可见，原身会喜欢在神罚大厦的生活，也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也就是说，原身是个求生yu很强的人，一个非常普通的想要活下去的人。

    她有安全需求。

    如今衣食住行的需求已经得到满足，那接下来就是安全需求。

    凌小凌忍不住叹气。

    阿衍刚好吃完饭，正在喝饭后茶，他的姿势很优雅，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尽管此时他喝的只是一斤四百块的劣质茶叶，却也喝出了一种高级感来。

    “怎么了？”他问。

    凌小凌看向他说：“在这个世界，要强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安全需求？”

    阿衍一愣，随之思索起来。

    他思索了很久，少见的神se认真，过了很久他才看向凌小凌说：“这很复杂，不仅要看你的目标是什么，也要看你的运气。”

    凌小凌：“运气？”

    阿衍修长洁白的手指在杯壁上轻点：

    “是的，运气。”

    “如果你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你的实力足以保证你衣食无忧，但如果上面的人忽然来到这里，大佬打架，殃及池鱼，你就可能恰好是这池鱼里的倒霉蛋。”

    “又或者，有个闲着没事的上层人来到这里，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恰好和你产生了冲突，你把人给弄si了还好，没弄si让人回去找靠山来，你也要倒霉。”

    “又或者，只是因为有麻烦的家伙看上了你的美se，你也会倒霉。”

    凌小凌点头：“这些确实可能会发生。”

    阿衍手指忽然安静下来：

    “如果你运气好，都不会遇到这些，也可能会有其他的问题。b如说未来上层人发明了某些机器，这种机器仅供他们的家族使用，这样的情况下，你个人的力量很难抗衡——当然，你不惹他们就行了。”

    “但如果某一天你忽然无法掌控你的能力了呢？这样的事虽然没有发生过，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凌小凌叹气：“当人好难。”

    阿衍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这还不是全部的问题……”

    凌小凌继续叹气。

    阿衍又说：“所以大家才会想要努力的成为人上人嘛，就是为了掌控更强的力量、确保自己的未来可以足够的安全。”

    凌小凌：“上层人似乎足够安全了，我是说，那些参与争斗的人如果放弃一定的权利，不具备野心的情况下，那么在家族的庇护下，完全可以狐假虎威的度过安全而愉快的一生。上层人的si亡，往往是在权利的争斗中si亡。”

    阿衍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具有继承权的人活着，那就是一种威胁。当然，也不总是如此，但是既然可以完全的消除掉可能存在的威胁，为什么不呢？”

    凌小凌点头：“这确实更方便一点——但是难道就没有好好合作的家族吗？”

    阿衍：“当然有，有很多，可问题在于谁都不认为自己就该低人一等，人类的yuwang总在无限的膨胀，品尝过权利的味道之后，就不会再甘于「安全需求」，接下来就要进入「自我实现」需求了。”

    凌小凌：“……”

    感情在「安全需求」之后，还得争权夺利，才会像个人类啊？_？

    没有任何一刻，凌小凌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人类的情绪——脑壳疼。

    系统在运行的时候会自动收集信息，或有意、或无意。

    而人类在某种程度上b机器还机器，本能促使他们不断往上攀爬，没有尽头，直到si亡来临。

    阿衍看了一眼时钟，站了起来说：“小凌，我该去上班了，晚上见。”

    “嗯。”凌小凌独自头疼。

    「雅芙，你不是我的系统吗？」

    「为什么不回应我？」

    江戟又开始碎碎念了。

    「裴星冽说你想杀了他。」

    「为什么？」

    「要我来吗？」

    「只要你回应我。」

    凌小凌忽然jg神了，他怎么这么执着于让她回应？

    想到他的能力「支配」，凌小凌感觉自己一回应，就会着了他的道。

    她对能力的使用还没那么熟练，因此更多的是猜测。

    总之不回应为佳。

    「现在我应该叫你什么？」

    「雅芙？凌小凌？」

    凌小凌面无表情，这也不奇怪，一方面她在那边抢劫了几个人，和以前的凌小凌不是很像，又忽然消失，江戟会怀疑她附身在凌小凌身上也不奇怪。

    她带着阿衍来这里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一般来说不会被找到。

    但这个地下城又很出名，是那种三流九教一说要去逃亡之类的，就会首选的地方。

    也就是说……江戟找来只是时间问题。

    「凌小凌。」

    「我给你三个小时时间。」

    「以你的能力能赶过来吧？」

    凌小凌：……去别的地方溜达倒是绰绰有余。

    她想着，检索了一下世界地图，寻找着可去的地方。

    门忽然被打开，阿衍倒退着往里走，双手举得高高的。

    已经来了啊。

    刚刚只是在迷惑她吗？

    不知道该说江戟动作快，还是自己反应慢。

    凌小凌再度感叹当人类的麻烦。

    “喂喂，大哥我没得罪你吧？”阿衍声音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没得罪过任何人。”

    “闭嘴。”男人的声音冷y，微微歪头，透过阿衍的身影看向凌小凌。

    凌小凌看到他的脸时，就确定了他是江家的人。

    那种熊一样的力量感和冷y的气质，就很江家人。

    “找到了。”他说着，对着阿衍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飞出的瞬间，阿衍的身影消失不见，是凌小凌带走了他。

    然后她就撞上厚厚的屏障。

    是「界」。

    倒也不让人意外，江戟能安心让他过来，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那么接下来就是谈判了。

    “你好，我们来谈谈。”凌小凌没有现身，声音在这个小房间里内不急不慌地飘荡，“如果我不现身你也很难抓到我，不如进行交易，我主动和你走，你放走这位欠了我钱的人，在他还没还我钱之前，我认为他有活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