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我为什么重生的是他们? - 19我会成为老师的骄傲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时候很多人都用手机打电话了,会给他写信的只有那个南荀一中的小孩。

    他不过是捐出了一部分奖学金,他们也没有见过面,可是却得到了这么郑重的感谢。

    这时候已经熄灯了,他把台灯打开,顺着信封的边将它小心拆开,再慢慢展开,借着暖色的光去看信纸上的字。

    “亲爱的z:

    你好,上次收到了你的回信,我很开心,所以我又写了这封信,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这次的考试成绩又下来了,好消息是没有倒退,坏消息是也没有进步。抱歉,是不是有点冷了……我和老师聊天的时候,难免会提起以前那些优秀的学长学姐,老师大概是只是随口一提,但我听的越多,就越会觉得自己不够优秀。

    在老师眼里,优秀的学生大概都是发着光的吧?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在记忆里亮起。可有时候听得多了,我又会有别的疑问:当有一天我也成了他们的得意门生,他们在反复提到自己得意的学生时,会不会回忆起我们曾经共处的时光呢?还是在一遍遍的重复中,把那些词句刻进了基因,哪怕日后连这个人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还是能条件反射般说出那些夸奖的话?他们会记得那个人吗?

    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太怪了,大概是最近考试又多了的原因。谢谢你请我喝的饮料,我买了五种口味的,一天可以换一个口味。星期一比较累,所以我买了蜜桃味的,这个最甜;星期二课少一点,喝了橙子味的;星期三是我最喜欢的日子,所以我要搭配最喜欢的葡萄味……好像小学生在记流水账,太幼稚了。

    我看到了食堂旁边的那只猫,它过得很好,隔三差五有人拿着猫粮和火腿肠喂它,我也想喂,但是我吃不起火腿肠,打的饭菜又偏咸,给猫吃不太合适。大家都很想摸它,但是它吃完就跑,所以没人能摸到它,你以前摸到了吗?

    很琐碎吧?语文老师总说我的作文写的不够好,确实是这样的,我很希望我能用一些很Jing致的话语来给你写一封信,但是很明显我失败了,我写不出好看的句子,也许任何一个有灵气的学生都会比我厉害。我到底是不够聪明。

    马上就要高三了,这个暑假应该会有补习,老师让我们填了自己想报考的大学,我填了南理,离院里近一点,也方便随时回去,但我的成绩距离南理的录取线还差一部分,最后冲刺一年,会成功吧?

    他们总说上大学就可以了,但我知道不是。高中我只需要考虑读书的事情,但到了大学还要考虑很多其他的东西。

    院里的一个哥哥前段时间回来了,他说自己在一个小公司做程序员,一个月能赚八千多。八千这个数字真的很多,比我没减免之前一年的学费还多,所以我也想学这个,我问了他很多问题,但是他很忙,他在考虑跳槽的事情,所以最后他和我说等他有时间了再回我,我还在等他回我。

    我也去问了一些老师关于这个职业的东西,数学老师曾经有一个学这个专业的学生,但他并没有给老师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我还是一无所获。

    这会让我想到一些别的东西,我们班有六十一个人,这六十一个不可能每个人都会优秀到让人记住,那些平凡的、甚至是犯过错的人,最后都会在记忆里边缘化吗?

    好像说的有些远了。

    我对这些东西、以及我的未来仍旧一无所知。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当面听听前辈的意见,可否答应我这个请求?亲爱的z。”

    宿舍的灯光已经开了有一会了,赵锦书拿着信纸,发着呆。

    会有那种巧合吗?

    恰好是学长询问要不要一起开公司;又恰好以前从未见过的小孩突然出现,言语间满是熟稔;缺人时又碰上想要跳槽的、目测能力不错的程序员。

    他想起徐耀洋那天的笑,他问自己:“你会要的对吧?”

    他们好像都在引着他往一条路上走,而他也觉得合适,于是他们簇拥着在这条路上前进,但只有他的眼前蒙着纱。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见见这个孩子,无论是因为那种奇怪的、被人推着走的感觉,还是因为信里表现出来的迷茫与敏感。

    赵锦书拿起电话,找到其中一个联系人,刚要拨过去,又把手机收了,放到了桌上。

    快十点五十了,明天再打也不迟。

    早上八点,他和顾倾请了假,对方这会估计正忙,只回了句可以。

    这个点是早餐时间,赵锦书给之前的班主任打了电话。

    “刘老师,我是赵锦书,327班的学生。”

    “哦,是锦书啊。”那头笑了两声:“你不报班名我也记得,还没老到那种程度,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赵锦书被电话里的情绪感染,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资助的同学给我写了信,我想去看看他,问问您和师娘今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好,那孩子平时也挺懂得感恩的,你来看看也好。不过哪有让没工作的学生花钱的道理,你不嫌弃的话在老师家吃吧,让你师娘做顿好的。”

    说话间能隐隐约约听到那头师娘的问声,赵锦书便不急着回答,静待那边结束。

    过一会又听到刘老师说:“你师娘让你别乱花钱,过来的时候带点新鲜土豆,给你炖牛rou吃,我们家月月特爱吃这个,她要是在你不一定抢的着。”

    大概是因为女儿爱吃,师娘这道菜做的一绝,赵锦书自然笑着说“好”。

    又听见那边的声音模糊了许多,大概是把手机拿远了:“带点是带多少啊?你得和孩子说清楚不然人家哪知道买多少?”

    倒是师娘声音一下听清了许多:“人孩子心里有数,你以为谁和你一样让你买几根辣椒还按个数呢?”

    过一会声音清晰了许多。

    赵锦书压着笑意,又和老师寒暄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赵锦书去的时候提着几袋菜,在南理门口的小超市里买的。

    刘老师教的是高一,离大门近些,他便直接带着菜去了办公室,恰好老师这会没课,忙起身招呼他把菜放下:“怎么买这么多,拿着也不嫌累。”

    赵锦书向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一一打了招呼,老师们也都笑着招呼了几句,便继续埋头批改作业或是写教案了。

    老刘笑的牙不见眼,大声问:“诶,锦书啊,我这年纪大了,一下忘了,你考的什么学校来着?”

    他这么笑,赵锦书也带着笑意,老老实实答了:“南荀理工大学。”

    老刘笑的更欢了:“哦——南荀理工啊,考的一般嘛!”

    赵锦书只笑:“是,辜负老师的教导了。”

    老刘说:“没事,南理也是个不错的学校,哦对,南理是几本来着?——”

    那头果然有老师憋不住了,笑骂着丢过来个纸团:“老刘够了啊,再嘚瑟回头查你们卫生区去。”

    刘老师这才“嘿嘿”一笑,和赵锦书说:“你之前不是说来找人?人在432班,叫林野,回头干脆把人家一起带过来吃饭吧,老师家在哪还记得吗?”

    赵锦书说:“记得的。”

    老刘说:“我想也是,过年还来过的,年轻人记忆都好,不像我老了,诶对了,你考的什么大学来着?”

    办公室里又是一片笑骂。

    赵锦书来之前和徐耀洋说过,这会是下课时间,高一楼下栏杆处趴着几个男孩。徐耀洋看见他,眼睛一亮,两手一撑栏杆起来,冲过来,又矜持又造作地把脚步停了,张开了双手,昂着下巴,神气的模样。

    赵锦书看的好笑,也张手抱住了他,徐耀洋瞬间破功,脸上笑嘻嘻的,动作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拱。

    赵锦书忽然很后悔没给他带礼物。

    他抱了这么一会,旁边已经有人好奇地看了起来,赵锦书拍了拍他的头,徐耀洋就笑着把人放了。

    徐耀洋说:“你找谁?哪个班的?我带你。”

    赵锦书说:“432班,林野。”

    徐耀洋刚刚还笑着的脸顿时垮了,炸毛:“你找谁?你再说说你找谁?”

    赵锦书说:“找林野,你们俩关系不好?”

    徐耀洋咬牙切齿的:“何止是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

    赵锦书捏了下他的脸:“那你先去和朋友玩,我待会回来找你。”

    之前那几个男孩好奇地看着他们,大概在看徐耀洋什么时候有空,回来继续一起玩。

    徐耀洋说:“那不行,林野坏得很,我怕你被他吃了,得和你一起。”他说着朝几个男孩子摆了摆手,那几个男孩便不再等他,自己玩去了。

    赵锦书只得被他拉着手往一楼中间的教室带,他看小孩不开心,握着的手就没松,一路的同学看到了,好奇问:“徐耀洋,这是你哥吗?”

    徐耀洋把问题抛给赵锦书:“你问他。”

    赵锦书说:“是。”

    徐耀洋的朋友也嘻嘻哈哈的:“你哥长得真帅,你们家基因真好。”

    徐耀洋挑眉:“关基因什么事,我眼光好。”

    赵锦书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牵着人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手也没松开,徐耀洋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扬声冲教室里喊:“林野——”

    没人应答。

    赵锦书对他俩的关系有了一定认知。

    又叫了一声,教室里的人几乎都看了过来,赵锦书看到一个男孩忽然站了起来,快步往门口走来。

    男孩在夏天也穿着秋季校服外套,拉链拉到翻的标致的领口处,衣服干净整洁,材质大概是因为洗的勤柔软了许多,带着人也显得柔和许多。

    但等人近了,又觉得这人的气质并不需要衣物来衬托,剪着清爽干净的发型,脸也是白白净净的,很符合大众印象中文静尖子生的感觉。

    赵锦书之前心里那个模糊的形象被划掉,转而被面前的人取代。

    其实有点出乎意料,从徐耀洋的角度来看,少年怎么都不该是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男孩大概一米六多,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很乖巧的样子:“你是z吗?”

    赵锦书看着他说:“是的,我叫赵锦书,就是和你通信的z。”

    徐耀洋没想到他还特意剪了头发,在旁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甘愿地握紧了手。

    赵锦书回握了几下安抚他。

    男孩似乎没有发现他们握着的手,在确认身份后放松了许多,但仍是那副很乖的样子,认真回他:“我叫林野,也是和你写信的l,谢谢你愿意过来看我。”

    哪怕这是林野自己的要求。

    赵锦书说:“不用客气,我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个。”

    林野说:“那我也要谢谢你。”

    赵锦书面色柔和许多:“我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中午有空吗?。”

    林野说:“有的。”

    赵锦书说:“我看你们快上课了,那先不打扰你了,中午见。”

    林野说:“好,中午见。”

    赵锦书就不再说别的了,和林野道别,被徐耀洋牵着往外走。

    林野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目光终于从和赵锦书的对视中挪开,有点呆地垂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或是在想什么。

    徐耀洋拉他出了教学楼,在外边的小花坛边站定,问他:“你要和林野谈什么?

    赵锦书说:“一些关于专业的东西。”

    徐耀洋郁闷:“怎么谁都和你谈这个,要不我以后也学计算机?”

    他是随口一说,赵锦书也没有在意,这会快上课了,徐耀洋要往回走了,他边走边回头给了一个飞吻,赵锦书看的好笑,目送他离开。

    再回神,和站在教室门口的林野对上了眼。

    少年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往这边看了多久。教室外边的走廊是有太阳的,他穿着那身校服,一半身体在阳光里,忍受着太阳带来的炽热。

    这天气的热意明明让人无法忍受。

    林野朝他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这动作实在很乖,让人联想起海獭洗脸的样子,认认真真地、一下一下的。

    赵锦书也冲他摆了摆手。

    教师宿舍楼在学校深处,徐耀洋去和朋友吃饭了,赵锦书领着林野往人工绿化林里走。

    因为南荀一中占地面积很大,这一段路也很长,地上一片斑驳的树影,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只有偶尔几声鸟叫和不知名昆虫的叫声,最后穿过这段长廊的时候,盛夏的阳光一下全倒了下来。

    赵锦书问他:“会不会热?”

    林野说:“不热的。”

    他畏寒,对热度不如常人敏感,校服外套里边又是网面的,穿着也不会太热。

    赵锦书说:“前边那栋就是老师家。”

    之前买的菜被分成了两份,里边较轻的小葱和菠菜由林野提着。去别人家做客空着手总归是不好看的,尤其是在提满了东西的同伴的衬托下。

    饶是如此,也担心少年走了许久心躁,“快到了”这种话是没有必要的,不如直接说出剩下路程来的有效。

    林野“嗯”了一声。

    赵锦书看见他黑黑的发顶,男孩远比信里话少,他也不是多话之人,一路只有楼道回荡的脚步声。

    楼梯拐角处堆着煤块,没有装修的窗沿种着几盆芦荟和花状的多rou,更多的赵锦书叫不出名字,有几盆开着花。

    林野其实很少见这样的场景。

    小时候他住在宽敞的大院里,等到他有条件从院里搬出来了,这样的楼已经少了很多,也不再匹配他的经济水准。

    可赵锦书明显对这里很熟悉,在几乎一样的场景里反反复复,他们在上楼,又好像在原地踏步。

    赵锦书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老师家在五楼。”

    走这样重复的、不知终点的路容易让人不耐,他自己习惯了,便下意识以为这路并不长的。

    林野问他:“你常来吗?”

    赵锦书“嗯”了一声。

    他在面对不熟的人时表情不怎么明显,堪称眉目冷淡,话也少,所以总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林野知道赵锦书不是,但他自己也不是多话的人,他们以前的相处也是安安静静的。

    师娘给他们开了门。

    女人招呼着他们把菜放下,乐呵呵地叫人坐下:“我下午有课,中午只能随便炒点,你们别嫌弃。”

    她说的客套话,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把菜拿进了厨房洗着,问赵锦书:“老刘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赵锦书说:“有人问问题,老师让我们先回来。”

    师娘就“哦”一声:“那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锦书你带同学先看电视,看什么自己调。”

    赵锦书自然不可能让师娘独自在厨房忙碌,他问过师娘后,把中午要做的菜拿了篓子去洗,不忘从旁边拿了个蒜头给跟过来的林野。

    林野就站在他旁边剥蒜。厨房不大,一下又显得拥挤很多,赵锦书就把林野支出去,让他慢慢弄。

    师娘握着锅铲,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锦书大三了吧?”

    赵锦书说:“是,马上大四了。”

    师娘说:“大四还有课吗?还是就找实习?”

    赵锦书说:“学校没有安排课程,大四主要是实习。”

    师娘翻了两下菜:“还早,慢慢找不急。”

    赵锦书说:“已经找好了。”

    师娘失笑,把菜盛了放一边:“老刘跟我说过,你做事总这样,那回头大四了是不是工作都找好了?”

    赵锦书也笑了起来:“确实是找好了。”

    师娘吃了一惊:“这么快?做什么的?专业对口吗?”

    赵锦书说:“对口,自己创业。”

    坐在沙发上剥蒜的林野忽然停了下来,有点愣怔地抬头。厨房门是开着的,所以他能轻松看见里边站着洗菜的男人,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在和师娘聊天。

    ……

    林野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回信了。

    他掰着指头数着上次收到信的日期,一周,两周,一个月,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大概是收不到回信了。

    其实应该习惯的,所有的回信最后都会断掉,就像那些人和他的关系,本就是萍水相逢,像水滴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波纹,最后又归于平静。每一滴都是意外,但最后的结局都是定数。

    可是心底总有些失落,大概在每一滴水珠归于平静前,人们总觉得它会是不一样的。

    孤儿院孩子们有时候会吹泡泡,一大片的彩色的泡泡球,像最有气势的军队那样,浩浩荡荡向空中进发,然后被阳光扎破,连声音都没有地消失。

    那么大一片泡泡,最后一个都不见了。

    林野捧着一堆信,然后将它们锁进了柜子

    ……

    初创公司永远有做不完的活计,偶尔大家忙得难受了,也会开玩笑抱怨几句为什么不去老老实实当社畜。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总能引起大家的笑声,等笑过了,大家又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

    他们很快接到了第一个项目,为一个公司开发一个办公软件。

    过程其实很顺利,大家是新手,但都具有一定的的能力,等到快做完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找地方准备庆祝了。

    但这时候经验不足的弊端暴露了,因为沟通并不充分,最后在最基础的用户需求上出了问题。他们不能责问客户为什么不一早讲清楚——当然这么做也没用。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能忙里偷闲抱怨几句,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加班下,连笑闹都成了奢侈。

    更糟的是,截止日期将近,bug却不连断,最后整个系统都是一片红色的“error”。

    生活没有奇迹发生,他们还未开始,就出现了信誉危机。最后解决的时候,所有人都如获新生,跃先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洗礼。

    自然是顾不上什么信的。

    人们常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于是在经过21天的昼夜颠倒后,赵锦书养成了不回信的习惯。

    ……

    手上的蒜头放了几天,皮一撕就掉,林野撕着蒜头的皮,目光落在地上。

    林野认识他很早,可是他们相识的时候太晚,他对赵锦书所知甚少。

    他拿着重生的剧本,却连赵锦书这年发生了什么都不得而知,当年信件断掉的原因也只能根据时间大致推测。

    林野忽然很想看看他的脸,所以他把手里的蒜头迅速剥成完全光溜的蒜瓣,拿着蒜进去递给赵锦书。

    旁边师娘正说着话,看到他进来道了声谢,又继续和赵锦书聊天:“公司做什么的?”

    这时候刘老师刚好回家,听到了这句,乐呵呵问:“什么公司?”

    师娘擦了下灶台:“锦书要创业,我问他做什么打算。”

    刘老师吃了一惊:“创业啊,可以哟,做什么?”

    赵锦书说:“搞游戏开发的,和宿舍的学长谈过了,比较有可行性。”

    刘老师顺手端起灶台旁的菜碗,站在那不动了,皱着眉,思索什么的样子:“搞游戏……你家里能同意嘛?”

    赵锦书说:“还没和家里说。”

    他说话和和气气的,脸上也是淡淡的,站在那洗着菜,可这话一出口,怎么也不像真正好脾气的、要和人好好谈谈的样子。


下载app进行无广告阅读!

【1】【2】【3】【4】【5】【6】【7】【8】【9】【10】

添加书签

站长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