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晏王爷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拿着那本《农畜纲目》,去了皇宫之中。半个月后,《农畜纲目》一书正式出版。这本书十日后, 老北羌王病死的消息最终还是传了出来。老北羌王死前传位给了自己的长子。当夜北羌宫中便发生了内斗,北羌二王子当场被杀,三王子逃走失踪, 北羌大王子正式接管了整个部族势力。大晋朝是最不希望北羌大王子继位的。大王子代表的北羌好战派对大晋边境虎视眈眈已久。为了早日建功, 稳固自己新得的王位。北羌大王子继位不过三日,便提出了抢夺关外与北羌接壤的燕云、凉川、丕州三地的计划。而地处最西面的燕云,正是北羌大军的第一个目标!“听镇西营里的探子来报, 北羌新王已经率领北羌大军出发,半个月后或许就要抵达燕云城下。”陆秋成满脸疲惫的说道, 眼下带着一圈淡淡的青黑:“我已传信给了京中, 但陛下收到军报, 再派大军支援, 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如今的燕云已不是太平之地,我会找成将军借一队人马, 护送你南下。到了下面的平城, 就是关内了。你找个地方诞下孩子, 修养好了以后再回府城。”如今林晓寒怀胎已快九月,孩子随时可能出生。若是继续留在燕云, 实在太过危险。于是陆秋成便劝说他先回府城, 等战事结束了以后再回燕云来。陆秋成作为知府, 只是个文官, 遇到北羌大军压境,按律例其实是可以和林晓寒一起离开避难的。但林晓寒知道他不会离开了, 定是会与燕云城的百姓共存亡的。于是也没有再劝, 只点了点头, 对陆秋成说:“请一定要守住,等到大军增援之时!”两军交战, 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活下来!林晓寒自是舍不得在这时离开陆秋成的,但他肚子里还有孩子。若是恰巧在战时生了,大夫、药品等都是麻烦,反而成了拖累。深思熟虑以后,林晓寒便还是决定先行离开,等孩子生下以后再做打算!陆秋成特地去了镇西大营,求了成将军放唐适带人护送他们南下。“你有恩于唐适,他又武功高强,由他护送你离开,我最为放心!”出发的那日,陆秋成将林晓寒送上车道。饶是林晓寒一向坚强之人,却还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泪。
陆秋成见了连忙帮他擦干说道:“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功夫,等我大晋的大军到了,一切就安全了!再说我这大半年在燕云,也不是白呆,燕云城在我手上,至少三个月攻不下来!”陆秋成主意已定,林晓寒也不愿再徒增伤感气氛。勉强笑了笑后,便与他挥手告别。唐适带着一队人马,共计一百名兵士护送陆家与许家的车队离开。与林晓寒一起走的,还有许大人家的哥儿许霜与小女儿许云。到了许府门口,许夫人送了许霜与许云上车,几个人的眼睛都哭肿的如桃子一般。“林哥儿,这一路就托你照抚我一双儿女了。”许夫人有些悲呛的说道。许大人也要留下守城,许夫人不愿离开,便决议与他一起留下。还有许家的两个儿子,虽然已经成亲,家中却还没有子嗣。如今他们也留在了燕云,要与许家共存亡。只让自己的媳妇随着娘家人一起出城去避难了。马车出了燕云城后,林晓寒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向身后的城墙。陆秋成为了防止战事,已经将城墙加固加高了一圈,城墙上修了工事,下面也都有官兵把守,想是也能抵御一阵敌军的!许霜也跟着林晓寒一起从车帘的缝隙里看向燕云城。忽然便捂了脸落下眼泪,对林晓寒说道:“我爹娘还有哥哥,都不愿离开,若非我娘让我照顾妹妹,我定是也要留在燕云的。”许云也有六七岁大了,是能辨事的年纪了,听到许霜的话后,便哭闹起来,吵吵着说要回去,陪着爹娘兄长一起守燕云。“你如今为人兄长,先将你妹妹照顾好。”林晓寒有些无奈的对许霜说道:“你瞧瞧你这一哭,你妹妹也跟着你一起闹,让你爹娘如何放心?”“可我……”许霜还欲再哭,车帘却突然被一柄长剑挑开。接着唐适骑着马,一脸严肃的脸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别吵吵了!一车老弱病残,留下能有什么用?没得浪费城里的军粮!将你们送到平城以后,我还要回来打仗!”许霜:“……”他脸上的眼泪顿时被唐适呛了回去,有些不甘心的用袖子擦了擦脸。许云也闭上嘴巴不敢再哭了!唐适又挑眉看了许霜一眼,才放下车帘,重新回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时许云才小声说道:“这个哥哥好凶啊!”林晓寒有些哭笑不得,唐适这脾气,还真是多年不变。不过他说的话对许霜倒是格外有用。被唐适教训了一顿以后,许霜便再也不说要留在燕云城里的话了,许云也乖巧了许多。车马一路前行,中午的时候,也没有停下。直到傍晚才在路边扎了营。林晓寒如今肚子大了,一路被颠得十分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因着知道要与父亲分开了,孩子在林晓寒肚子里踢了一路,等傍晚停车休息的时候,林晓寒脸色都有些白了。唐适指挥手下生了火堆。这才过来对林晓寒说道:“夜里太黑不便赶路,今夜怕是赶不到前面的唯县了,咱们先在外面露宿一宿,明天白天出发,明天中午左右就能到达。到时候你请个大夫看看,稍作休整以后再出发。”“好,如今也不是挑剔的时候。”林晓寒点点头。随着许霜他们一起去了扎好的营帐。如今还是初秋,天气不冷。他与许霜和许云一间大帐,剩下的下人们则住在另一间大帐里。护送他们的官兵则没有扎帐篷,只围着篝火席地睡在地上。林晓寒见了有些担心,拿出车上存着的点心rou干,让许霜帮他拿去感谢那些士兵。又过了一会儿,许霜便回来了,红着脸对林晓寒道:“唐大人说他们在外行军,多的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时候,早就习惯了,用不着这些有的没的。”“戍边的兵将是最苦的。”林晓寒闻言感叹道:“之前京中许多官宦人家,儿子读不出书的,就想要送到御前做个侍卫,或是送到禁卫军里磨练,走武将的路子做官。”“然而走武将之路,明明戍边才是升迁最快。可但凡是家中有些条件的,都绝不会让孩子出来戍边。”“那是他们只想着升官,可我瞧着唐大人与那些人不同。他如李护国一样,心中是有抱负的。”许霜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还喜欢唐适啊?我还以为你忘了。”林晓寒看了睡着的许云一眼,忍不住调侃许霜道?“哪有这么容易忘了。”许霜闻言倒也不否认,反而十分干脆的点头承认:“我装的,不过他又看不上我。我若不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模样,难道还让我一直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林晓寒闻言便笑了,心道许霜这性子实在可爱,倒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扭捏。此时营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咳嗽,接着便见唐适将门帘掀开,大步走了进来,把一壶热水放在地上道:“烧了些热水,给你们擦洗用的。早些休息了,我们明天清晨天一亮就要上路。”许霜:“……”林晓寒:“……”他们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唐适大步转身离开,走出帐外。“唐适他……是不是听见了?”林晓寒想着唐适有些发红的耳朵尖,看向许霜问道:“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许霜:“……”他起身打了把热水,端到林晓寒面前让他洗脸!这日子没法多想,不然要过不下去了!被听到就被听到了吧,左右也不是什么秘密!许霜决定摆烂了……林晓寒自月份大了以后,睡眠就一直不太好。然而今夜或许是因着露宿的缘故,他的Jing神格外不好,肚子里的孩子又蹬了整整一夜,让林晓寒整晚都没怎么合眼。到了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便听见唐适在帐外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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