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ai我abo - 第三十七章 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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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以为简一会被吓到,但出乎意料的是,简一只是偏过耳朵,说:“痒。”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却总觉得谢兰呼出的气还落在他的耳上,像吻,带着耳鬓厮磨的缠绵。

    或许他是一个没有心肝的人,他觉得谢兰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总之,弟弟们坏,谢兰好。

    谢兰没有跟他多说,只说她妈生了三个男孩,都被她分别用开水烫死、放进河里淹死、推进猎狗群中咬死。

    她跟简一说:“所以我讨厌小孩。”

    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心悸。她很久没能忘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属于孩童的、含泪的眼。那双眼睛刺痛了她,那目光扎进她的灵魂,她的灵魂都为之颤动。

    也许……她是害怕,又或者是恐惧……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清楚自己是对是错,一切凭感觉走……她不想自己孩子是天赐四号。

    简一的话打断了她沉浸的思绪:“所以你纹身只是为了遮住疤,是吧。”

    “开水烫在手上很痛的。”

    难怪简一语文考得最好的一次只有七十多分,这理解水平,文曲星附身都救不了。但谢兰喜欢他这么说,她也乐得回他:“不痛。”

    简一挤在她怀里,被子里的手越过去摸她的手臂。谢兰的手臂不算光滑,只有不太明显的凹凸感,他以前摸过无数次,没有哪一次认为上面有疤。

    谢兰不说话,也不抽回手,他也就这么握着,彼此的呼吸交错在一块儿,像一对难舍难分的爱侣。

    简一想,谢兰不觉得痛,可他心却觉得好痛好痛,好像自己被开水烫过一样。然而他什么都不能为谢兰做,他只能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握着她的手臂,听她的呼吸飞过一重重的山峦,飞至他的颊边,吹开一滴眼泪。

    谢兰揩掉他的泪,问他:“为什么要哭?”

    简一说:“我也不知道。”

    简一吸吸鼻子:“我想,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谢兰有点想笑:“没有,我从不让自己受委屈。”

    简一:“可开水烫在身上很痛,刀割在身上也很痛。也可能是你的心里很痛,我爸爸说,心痛是最痛的。”

    简一闷闷地开口:“我以后会对你好。”

    谢兰觉得他说话好有意思,有心逗他:“你要怎么对我好?”

    简一:“我不知道。以后你睡我,我不收你钱,算不算?”

    谢兰难得认真想了想:“算谈恋爱。”

    简一问她:“你谈恋爱吗?”

    “不谈。”谢兰说。

    简一很沮丧:“那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

    谢兰安慰他:“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觉得简一好好当她的洋娃娃就行,他只需要听话、好看,且只属于她。

    过完年,疫情更严重了,不仅是东市,其他地方也出现了感染者,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不大安稳。

    苏清元也联系不上了,直到有一天简一接到他的电话,但打电话的人不是苏清元,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人告诉简一,苏清元因为感染引起的器官衰竭不幸过世了。

    他在电话那头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与痛苦,简一问他是谁,他自称是苏清元的丈夫。

    但苏清元未婚。

    于是简一镇定了:“他没结婚,我知道,你骗人的,对不对?”

    男人的悲鸣通过电话传来有些失真,他痛苦得像是在被凌迟:“……他昨晚三点去世的,我不能见他,出来的时候……”

    “出来的时候……人就,就没了……”

    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无人接听,电话那头的忙音比世界上所有恐怖片的背景音都吓人。

    简一还算镇定,他知道要向谢兰求助。然而谢兰给出的答案与那人的答案是一致的,苏清元真的死了,死于疫病。

    听说疫病死了的人要火化,然后骨灰由家属来认领。苏清元跟家里人早断绝关系了,只有一个年近三十的男a认领他,对方自称是他的丈夫,但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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